們沒聽見姨娘們方才說的話,還以為她們在討論九姐兒。
巧繡將一把蟲蛀了大半的豆子丟到花壇里,返身回來時順嘴說了一句,“我聽說,再過幾日大姐兒的生辰宴,夫人還是點了九姐兒跟著一道去?!?
“大姐兒的生辰宴?你說的是玨哥兒的生辰宴吧?”蔣姨娘聽了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便道。
“是,還是姨娘記性好,我說岔嘴了?!鼻衫C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玨哥兒是鄭燕回的大兒子,只待過了今年的生辰就要滿三歲了。
自得了這個兒子,鄭燕回夫婦倆守著孩子過日子,便安分多了。
她的婆母薛氏看在這個小孫的面子上,對鄭燕回也不少了些許挑剔,不過兩人之間的關系猶是一般,也還是話不投機,三兩句便弄得氣氛尷尬。
眾人碎碎的又說了些閑話,正揀好一簸箕雜豆時,俏朱回來了,徑直往鄭令意這邊走來,弄得大家都高高的提起一顆心。
“姐兒,過些時日,夫人賞你一道跟著去王家賀玨哥兒的生辰,記得備足禮數?!?
俏朱平靜的說罷,又朝郭姨娘的屋子走去,大抵也是去說一樣的話吧。
“呀,真是背后不能說人,平白又給姐兒攬回來一件苦差?!比f姨娘悄聲道。
雖沒有人敢大聲附和,可心里無不是這般想的。
鄭令意此時擔心的卻不是要備禮的這件事兒,她見俏朱從郭姨娘房里走了出來,思忖片刻便起身朝她走去。
她的動作十分干脆,旁人來不及問她一句,便見鄭令意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了俏朱跟前。
俏朱停住腳步,看向鄭令意,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鄭令意很快就又回來了。
“姐兒,你去招惹她做什么?”巧羅不解的問。
鄭令意狀似隨意的說:“沒什么,只是問問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跟著一起去。九姐、十二、十四都一道去呢。”
鄭秧秧、鄭瑩瑩、鄭秋秋、鄭令意,魯氏帶足了四個人,她以前可從沒有帶那么多庶出的姐兒一起出去。
這次是為何呢?僅僅是心血來潮嗎?
鄭令意一時間想不明白,只想起半年前鄭秧秧似乎已經傳出要議親的消息,可過了些時候又全無消息了。
這段時間中,鄭燕回陸陸續續的回來過幾次,究竟是確實與她有關呢?還只是鄭令意多慮了呢?
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細碎了,如一陣微風吹過,鄭令意甚至都沒有覺察,直到今日才把這些事并到一塊,只是還少了一根把這些事情串聯起來線。
“十五?十五?”蔣姨娘連喚幾句,才把鄭令意從貌似神游天外的狀態里給喚醒了。
鄭令意眨了眨眼,望向蔣姨娘,見她慈愛的一笑,道:“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眠一會子?”
鄭令意并無困意,但心里揣著事情,若在面上流露出來叫旁人看了擔心或是多思便不好了。
她佯裝著打了個呵欠,順水推舟的進屋小憩去了。
偏閣里打開了西窗,鄭令意合衣躺在軟塌上,微風十分眷戀的在她耳邊發絲處游走。
鄭令意雖是滿腹憂思,也漸漸有了些微困意,在柔風的安撫下睡去了。
唯有鄭令意對去王家這件事是有些抵觸擔心的,其他三個姐兒皆是高興的猶如過年一般。
郭姨娘一得消息,就不住跟在鄭秋秋身后碎碎道:“夫人總算瞧見我的苦心了,沒枉費我這么些時日,伴著她燒香念佛?!?
“行了,知道是你的功勞了,可少說些吧!”鄭秋秋聽得不耐煩起來,便回了一句。
郭姨娘正想發火,又記掛著這件大事,便好聲好氣的說:“行行,我不說了,來姨娘這挑首飾吧?!?
鄭秋秋這才有了幾分好臉色,仿佛施恩一般向郭姨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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