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你說的賤人是爹的小妾。”
他很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似乎很不解從前那個寡言少語的溫柔娘親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戚氏又撲上前來,急急的說:“你那庶弟是個心狠的,連自己的手指都能切的下手!你爹居然夸他心性果毅,所以近來才高看她們母子一眼。娘走錯了一步,如今遭你爹爹厭棄,兒啊,你可要爭氣,替為娘爭氣,莫要讓那個小畜生比過了你。”
聽戚氏還是一口一個小畜生,魯從心只覺頭疼,勉強穩了穩心神,語重心長的道:“豫心他因著那根六指吃了多少的苦,能咬牙剁了也是他自己的選擇,的的確確是果敢之舉,咱們旁人何必說那么多呢?”
“至于這比得過,又或是比不過的,我跟他都姓魯,他有出息,我也替他高興。還有娘,豫心管你叫娘,可不是管梅姨娘叫娘,您說話也別太難聽了。”
由這幾個大人能養出這樣品性的孩子,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魯從心這一番話說下來,對得起鄭令意那日給他的四個字——郎朗君子。
戚氏看著魯從心,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勾著嘴角,眼里卻流下眼淚來,搖搖晃晃的踉蹌了幾步,指著魯從心嗤笑道:“說的倒是好聽,兒啊,你做人品性這般好,可又得到了什么?嗯?”
這親近之人戳起心窩子來還真是準,魯從心深深看了戚氏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
一出門正好撞見鄭燕纖挺著個大肚子朝他走來,魯從心實難克制自己的情緒,沒從廊下過,轉而從庭院里穿了過去。
鄭燕纖已經快到臨盆之期,走上這幾步路也難受的很,整個人都脆弱不堪,聽聞魯從心和戚氏起了爭執,想來說合一番,博取幾分好感。可魯從心還是這般漠視自己,一下便崩潰了,癱在知月懷里嗚咽了一聲。
肚里的這個孩子,是鄭燕纖當初賭咒發誓才保下的,她也答應了孩子一出生馬上行滴血驗親之事。
至于卜陽,已經不見蹤跡,鄭燕纖疑心他是死了,或是被魯從心繼續關押在某處,可她半個字都不敢問。
鄭燕纖如今算是知道自己的錯處了,可惜為時已晚,人心如流水,只有去沒有回,魯從心見鄭秋秋的次數倒比見她還多些。
鄭令意許給了吳家的事情,鄭燕纖也讓下人透露給魯從心了,盼著他能死心,魯從心并無異動,只是這幾日在書房里流連的時間愈發長了。
魯從心一妻一妾的容貌都不錯,可惜他只覺心里空落落的,空的直冒酸水。
魯從心正在書房里心不在焉的翻著幾本書,聽到有人來叩門便讓他進來。
見來人是知竹,魯從心面色又冷了幾分,道:“什么事。”
“夫人,夫人要生了,姑爺您去瞧瞧吧。”
知竹立在門口不敢進來,臉上表情也很怪異,明明是報喜卻像是報喪。
魯從心不想說什么難聽的話,忍氣道:“生便生罷!煩我做什么。”
知竹瑟縮了一下,想說什么而不能,只道:“姐兒讓奴婢同姑爺說,待誕下孩子,請姑爺立即前來驗明血脈。委屈她不要緊,別委屈了孩子。”
知竹離去后良久,魯從心脧了門外一眼,隨后又用雙手抱頭抵靠在桌上,陷入無窮無盡的掙扎愁苦之中。
“大哥。”
門外忽然響起魯豫心的聲音,魯從心猛地起身用手掌搓了把臉,有些不自在的說:“進來。”
魯豫心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討好的對魯從心一笑,鋒利的眸子彎成一對笑眼,“大哥,爹說帶我去悅食樓吃酒,我想著來問問你,要不要一道去?”
魯從心此時正心煩意亂,沒留意他話里的細刺,本想一口應下,腦海中卻又冒出鄭燕纖那尖尖聳高的肚皮,叫他滑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方才你嫂嫂房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