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而圓潤的鵝蛋,細瞧也沒發覺半點瑕疵,可見是時時把玩,精心養護的。
對陸氏的一件遺物尚且如此珍重,可見吳老將軍心里早就不覺得陸氏是個背叛之人了。
吳老將軍看她瞧得認真,便道:“這蜜蠟珠串不是白蜜,也沒有多貴重,你不必太過緊張。”
“雖不是白蜜,可這蜜蠟都趨近雞油紅了,白蜜世間罕有,雞油紅已經十分貴重了。”
鄭令意其實也沒見過什么白蜜雞油紅的蜜蠟,但她曾在書上看過一二,今日才算真真切切的開了眼界。
鄭令意一抬眸,見吳老將軍頗為訝異的看著她,想來也是奇怪她的見識廣博。
“老三他,近來功課如何?馬上就要秋闈了,你們可缺些什么?”吳老將軍沒有追問鄭令意,轉而說起了旁的事兒。
鄭令意一聽這話,便知這才是他今日的重點。
“什么都不缺,公爹放心。”鄭令意將珠串仔細收好,對吳老將軍道:“夫君不是死讀書的人,他很聰明,又有心思。只要沒人刻意使絆子,我相信他會榜上有名。”
她這話里有話。
吳老將軍靜默的看了鄭令意一會,忽然撫額笑了一陣,笑容既失落又欣喜。
“不必理會伶閣的人,她若使什么手腳,只管來告訴我就是,以后南園,你想來便來,不必提前通傳。”
吳老將軍肯替鄭令意撐腰,算是意料之中,不過鄭令意以為,喬氏能做手腳的地方多了去了,防范于未然總比事后補救來得好。
可她絕少向父輩提要求,尋求庇護,從前沒對鄭國公提過,而今對吳老將軍也有些說不出口。
吳老將軍見鄭令意似有話說,便極有耐心的等著,可鄭令意卻很遲疑,不知在猶豫些什么。
鄭令意手邊有一碟佐茶的豆糕,她拿起豆糕來嘗了一口,對吳老將軍說:“公爹,您這的吃食,是由南園的小廚房做的嗎?”
吳老將軍不知道她忽然問這個做什么,只是照實道:“三餐是小廚房做的,我不常吃糕點,只有來客時才從大廚房里拿點。怎么了,味道不好?”
鄭令意搖了搖頭,道:“不是滋味不好,可不是手底下人做的,吃些總是提心吊膽。”
吳老將軍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道:“靜居獨門獨灶的,何需擔心這個?再說,不是允了金媽媽采買之權嗎?”
吳罰早說過吳老將軍不許他分府另住,留在吳家也是吳老將軍助他與鄭令意成婚的唯一一個條件。
所以,吳老將軍此刻的面色略有不善,畢竟是早年間征伐沙場的將軍,一旦露出些微不悅之色,就顯得有幾分可怖。
鄭令意過慣了看人臉色的日子,吳老將軍一個瞥眼,她便覺察到了,笑笑道:“秋闈不過十日余,婆母近來日日有補品送到靜居及四弟處,夫君總是不吃。”
聽鄭令意原是來告狀的,并不是想要分府另住,吳老將軍面色稍緩,道:“不吃便不吃吧。她也不會那般好心腸,盼著老三和老四金榜題名。”
聽吳老將軍當面奚落喬氏,鄭令意沒半點尷尬,反倒微微笑了起來。
吳老將軍愈發覺得這兒媳不簡單,瞧著一副乖乖的樣子,總覺得像是個帶刺兒的花骨朵。
他又細想了想方才鄭令意的話,忽得起身道:“你等會。”便起身進了內室。
鄭令意不知他要去做什么,只待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捏著一把契書。
張張契書在他手里猶如廢紙一般隨意的捏著,再看這南園的布置,便知吳老將軍實在是個不知道該怎么花錢的人。
“中公給的你不放心,自己花錢買些物什吧。”吳老將軍說著,十分財大氣粗的將一把契書遞給鄭令意,看得綠珠都愣住了。
鄭令意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縮了手道:“不不,您成婚那日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