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偷摸喝了參湯,含了參片,在這深夜時分還如此精神矍鑠。
喬氏倒沒在這兒,只喬老夫人和喬小夫人兩人。
給吳老將軍行了禮后,吳罰就站著不動了,鄭令意也只好隨他。
吳老將軍睇了他們一眼,到底是沒開口。
“好啊,好啊。從小就是個沒心肝的東西,如今有了官身,更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喬老夫人指著吳罰罵道。
吳罰瞥了喬老夫人一眼,壓根懶得開口說話。
鄭令意倒對那位喬小夫人更有興趣,她是喬冠英的妻子,照理來說,應更是恨毒了吳罰的,可鄭令意沒從她身上瞧出半絲恨意來,有的只是疲倦和無奈。
覺察到鄭令意的目光,喬小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躲閃著視線。
“眼下都是亥時末刻了,老夫人想說什么,想做什么,也等到明日吧。”
鄭令意收回落在喬小夫人身上的視線,對喬老夫人道。
“明日又明日,你們還想把我的女兒關到什么時候!?”喬老夫人斥道。
“何曾關婆母了,前個不還去靈犀院看長孫了嗎?”
這件事可還熱乎著,誰也抵賴不得,喬老夫人也是個厲害的,當即便道:“去瞧孫子不也是你吳三夫人賞下的恩典嗎?”
“老夫人折煞我了。”鄭令意福了福,道:“婆母有錯在先,卻也是給足了面子,關起門來罰的。孫子誕生,讓婆母瞧一瞧,乃是人之常情。這兩件事各管各的,都合乎情理,我覺得沒有什么值得指摘的。”
“我女兒有什么錯!實話實說是錯處嗎?你倒是娶了個臭味相投的好妻啊!”喬老夫人指著鄭令意對吳罰道。
聞言,吳罰竟望著鄭令意微微一笑。
鄭令意余光瞥見喬小夫人被吳罰的厚臉皮驚得僵住,也是無奈。
“實話實說自不是錯,可婆母嫁到吳家這些年,沒有管事之才,卻非要把控著理事之權,吳家的產業在她手里是越來越薄,她自己掙不到銀錢,而且還禍害吳家子弟的前程。不管過往如何,吳家眼下并未分家,吳家的前程還栓在我夫君身上呢。她如此目光短淺,暗地里推波助瀾,害我夫君失了翰林院的差事,公爹看在她生兒育女的份上,區區軟禁,已是無比寬宏。”
鄭令意一席話說的吳老將軍只想點頭,到底礙于給老丈母娘幾分薄面,忍耐住了。
喬老夫人自己也管著偌大一個喬家,怎會不知鄭令意這話是在正理兒上,可舊恨難消,且眼下也只能咬死了斥道:“真是一丘之貉,好,真好啊。我就不信了,今日你們只管活活將我氣死在這兒,反正吳將軍手眼通天,一概是好遮掩的!”
喬老夫人今日倒是盡心盡力,勢必要為喬氏扳倒一局了。
“你想要什么?”吳罰淡淡的問。
喬老夫人的情緒正在頂上,被吳罰這樣一問,倒是愣住了。
吳罰又問了一遍,“你女兒又對你瞎許諾什么了?今時不比往日,有些大話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做到做不到還得兩說。”
“豎子!膽敢胡言……
喬老夫人罵到一半,被吳罰平靜打斷了,“說說看,說不準我愿意買份清靜呢?”
喬老夫人憋著一口氣,吐了也不是,吞了也不是。
“有些事,永遠談不上時過境遷,可也總不能斗的兩敗俱傷吧。”
鄭令意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望著吳罰的。
吳老將軍低下了頭,遮掩自己的情緒,往事不堪回首。
年事已高,演這一場也是勞累,若是什么都不求,還真叫人不敢相信。
這場面不知不覺就在成了兩粒核桃,在吳罰掌心任他把玩。
喬小夫人偏首睇了喬老夫人一眼,目光有些期冀。
這兩人用目光交流了幾次,最后喬老夫人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