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君的回信當日就讓人給遞回來了,約了兩位姐姐明日去悅食樓吃飯。待到了第二日,他還親自來吳家門口等鄭令意和鄭嫦嫦。
他剛到吳家門口還未遣人通傳的時候,就見吳罰挎著刀大步流星的從門里邁了出來,他人高腿長步子大,幾步就走到了鄭啟君跟前。
“姐,姐夫。”
鄭啟君有些緊張的叫了一句,他沒怎么見過吳罰,倒是聽了不少關于他的閑話。
雖然聽縣主說,他的這個親姐夫除了早年間名聲讓嫡母搗毀了,其他方面倒是個不錯的男人,才學是實打實的,當差辦事也利索,很得上司賞識。
但他鄭令意這樁婚事剛剛定下來的時候,就連碧果碧蕉也時常流露出擔心之語,鄭啟君那時年紀也不算小了,印象很是深刻,所以時至今日,他心里總對吳罰還有個駭人印象。
“來見姐姐?”吳罰雖沒什么笑臉,但語氣很是溫和。
鄭啟君放松了一些,笑著道:“是,我要請兩位姐姐去吃飯,姐夫可一起?”
吳罰遣了人去給鄭令意傳話,見小小少年,竟也擺出一副請客吃放的闊氣模樣,不由得一笑,冷峻的眉眼頓時舒展開來,叫鄭啟君心里又對他親近了一些。
“我今日還有差事在身,不得空,改日由我請你吃飯才是。”吳罰說著,伸手在鄭啟君胳膊和肩膀上一捏。
鄭啟君倒不覺得很痛,只是有幾處筋脈叫吳罰這樣一按,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身子骨還不錯,多吃些,還能長高。”吳罰贊許的點點頭,道。
鄭啟君鮮少接觸吳罰這樣的男性長輩,姑父的性子柔和,不像吳罰這般剛強,即便面帶笑容,也有一股子肅然的氣質。
鄭啟君不由得有些敬畏他,又有幾分好奇和想要親近的心思,他曾聽鄭令意提過,說吳罰功夫很好,便道:“姑姑只請教頭教了我一些強身健體的拳法,怕我學了功夫野了性子,姐夫若有空閑,能否教我?”
吳罰想了想,道:“我讓你姐姐與縣主議一議,縣主若同意了,我定不推辭。”
鄭啟君料本以為吳罰會一口應下,不曾想他考慮倒是周全,看來也不是個武斷的性子,夫妻能過到一塊去,總歸是有相似之處的。
所謂妍皮不裹癡骨,鄭令意這個姐姐是個蕙質蘭心的,他的這個姐夫,大概也是個靈秀剔透的。
吳罰等到鄭令意與鄭嫦嫦出來之后,這才翻身上馬一揚鞭,瀟灑離去。
“你們都說了些什么?”鄭令意掀開車簾,瞧著吳罰飛馳而去的背影,好奇的問鄭啟君。
鄭啟君故作神秘,搖頭晃腦就是不答,被兩個姐姐一左一右的擰了耳朵,才忙不迭的說:“我讓姐夫教我幾招真功夫,姐夫說得讓姐姐先去說通姑姑。”
鄭令意斜了鄭啟君一眼,道:“你們倆倒是聰明,想著先推我出來。”
鄭啟君傻乎乎的呲著牙笑,臉蛋被鄭令意搓圓捏扁也不氣惱,脾氣的確是好,但縣主也私下里與鄭令意說過,怕自己將鄭啟君養的太脂粉氣了些,只怕日后成了家,會少幾分擔當。
想起這個,鄭令意倒覺得讓鄭啟君與吳罰多相處相處,說不準是一件好事。
“姐姐,姐夫年少時,真被你那名頭上的婆母弄得逐出家門,在外孤苦度日?”鄭啟君小聲問。
鄭令意有些警惕的說:“你該不會問你姐夫這些了吧?”
鄭啟君連忙道:“自然是沒有!我又不傻,只是覺得姐夫這意氣風發的樣子,真是半點瞧不出。”
鄭令意長吁了口氣,道:“當年喬氏一出顛倒是非黑白的戲碼蒙了公爹的眼,你姐夫雖被逐出去了,但公爹很快就后悔了,只是你姐夫心氣高,又因生母之死怨恨,斷斷不愿意回去,又不愿叫舅家擔心,流落在外時委實吃了些苦頭。”
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