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令意被他打的倒退兩步,鐵銹氣味在她口中彌漫,有一絲血液從嘴角流出,很快被她一把抹去。
“夫人。”綠珠緊緊的抱著她,不知是驚是怒還是怕,她的聲音在打顫。
鄭令意抬眸看向鄭容岸,又用小指抹去嘴角殘余的一點紅,笑著問:“五哥都知道了呀,那爹爹同意了嗎?”
“你算個什么東西,你那個弟弟又算個什么東西,還以為自己在爹這能有什么分量?”鄭容岸很鄙夷的說著,卻稍稍移開了視線。
“在爹爹心里,子女的確是論斤兩的?!编嵙钜夥词譅孔【G珠,往后踱了幾步,道:“那五哥可要好好在仕途上打拼一番,眼下這個小小的五品官兒,怕還是入不了爹爹的眼呢?!?
鄭容岸資質(zhì)平庸,在官場上升遷緩慢,如今這個五品,大半也是看在了鄭國公的面子上。
火上澆油自然不是上策,可這一耳光實在太過侮辱人,鄭令意如果不刺他一句,怕是燒心的厲害。
她這一句話踩在了鄭容岸的痛腳上,氣得他眼睛都紅了,胸膛跟個破風箱似的呼啦啦的喘了幾口氣,鄭令意又嘴快道:“怎么了五哥?跟十哥學起毛病來了?”
正當鄭容岸再度起勢要打她時,聽到一個老嫗的聲音響起,“姐兒今日怎么來了?十哥兒那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曹姑姑看著鄭令意說到,好像不覺得綠珠緊緊護著鄭令意的姿勢有多么奇怪。
鄭令意拍了拍綠珠的手,綠珠遲疑著松開了,眼睛依舊是留意著鄭容岸的舉動,生怕他再度做出什么。
因為鄭令意皮膚白凈細嫩的出奇,那一個巴掌的痕跡完全掩飾不住,曹姑姑即便是沒有聽到兄妹倆的爭執(zhí),在看到鄭令意的臉龐后,想也能想到發(fā)生了何事。
“也差不多了,我來見一見爹爹。”鄭令意說著,就要往門洞里走去。
鄭容岸一把抓住鄭令意的腕子,像甩一道鞭子一樣,將鄭令意給甩了出去,直接就摔在了綠珠身上。
“五哥兒這是做什么?”曹姑姑驚道。
雖然鄭容岸不是什么習武之人,可男子的力氣要比女子大得多,還好綠珠早有準備,一把抱住了鄭令意。
鄭容岸睇了曹姑姑一眼,諷刺道:“我竟不知,你何時成了她的下人?可還記得自己在鄭家?”
鄭容岸與其他的主子不同,他可是未來國公府的主子,曹姑姑不得不忌憚幾分,道:“老奴怎敢有二心,只是您,您這是生的什么氣?”
鄭容岸沒有理會曹姑姑,只是對鄭令意道:“滾出去,別說我不給你臉面,好歹也是嫁了人的,三天兩頭的跑回來攪混水,我已經(jīng)忍你夠久的了。”
鄭令意輕輕咳了幾聲,抬首看著鄭容岸,“五哥這是什么意思?連爹爹也不叫我見了?”
鄭容岸嫌惡的看著鄭令意,道:“你只會叫爹心煩,只會用些后宅的陰私伎倆!別以為自己的狐貍尾巴沒人瞧得見!拿著一個養(yǎng)在外頭的孩子做筏子,想折騰些什么?”
鄭令意看著鄭容岸,忽然‘咯咯’的笑了一陣,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滿眼的淚花。
“夫,夫人。”綠珠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鄭容岸則一揮袖子,道:“瘋子。”
他轉(zhuǎn)身要走,就聽鄭令意揚著聲調(diào)開了口,“哎,我還以為五哥方才那一通威風是為替自己的親娘抱不平的,沒想到,還是為了自己點子利益?!?
好像是那個巴掌又被鄭令意拍回了自己臉上,而且勁還不小。
鄭容岸為了不讓自己失態(tài),只背對著鄭令意說話,“我不與你打嘴仗?!?
“哥哥也知道我弟弟遇刺的消息吧?”鄭令意卻反而快步走到他跟前來,看著他的眼睛問。
綠珠怕鄭令意又要被打,伸手一抓,卻只抓到一把衣紗,還飛快的從她掌心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