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氏也發覺鄭嫦嫦不曾回來,擔心發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起身,就見鄭令意已經先她一步,帶著綠濃去找鄭嫦嫦一行人了。
一路上問了些伺候茶水的下人,將鄭令意一路引到了米宵暉處。
“表嫂?”米宵暉正與吳罰坐在一塊,手邊是一整盤的瓜子殼,綠珠招了個婢子過來讓她給收拾了。
“你少吃些,上火可難受的緊?!编嵙钜馊滩蛔≌f,又道:“可瞧見我妹妹了?不是領著米兜兒來了嗎?”
“米兜兒把玫瑰釀當成果子露,非要喝,二哥又掰著他的手不讓,結果一杯果子露潑了三人,連帶了鄭姐兒。這不,都讓您身邊的綠珠引去廂房換衣裳了?!泵紫鼤熇鞯恼f,吳罰則往左邊一指,示意是戲樓隔院的廂房。
鄭令意稍放心了一些,還是道:“我瞧瞧去?!?
吳罰起身走到她身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酒氣,聞著還是烈酒味道,叫鄭令意不喜歡。
他這人,不論喝多少酒都是面不改色的,鄭令意在他胸口戳了戳,道:“喝了不少吧?”
“今天怎么少得了?全灌他呢。也虧得表哥海量不俗,方才還跟著戲臺上打拍子呢。”米宵暉笑嘻嘻的說。
鄭令意佯怒著睇了他一眼,道:“也定然少不了你的功勞吧?!?
米宵暉吐了吐舌,扭臉假裝瞧戲了。
“走吧,散一散酒氣。”吳罰雖還十分清醒,但喝了那么多的酒,胸口到底有些憋悶。
鄭令意瞧了出來,有些心疼的扶著他,從人堆里走了出去。
“感情倒是不錯,可肚子里怎么就沒個響動呢?”不遠處,醉態明顯的鄭國公對吳老將軍說。
他今日也是有些喝多了,才會跟吳老將軍說這話。
吳罰的酒量自然是遺傳自吳老將軍,吳老將軍比他還要好一些,喝酒是越喝越精神,再加上今日心情好,臺上又熱熱鬧鬧的,他現在可以說是精神矍鑠,腦子清醒的不得了。
聽了鄭國公這句醉醺醺的心里話,吳老將軍也不免流露出一點失落來,但還是十分樂觀的說:“兩個孩子年紀輕,身子又好,咱們也不必擔心這個,許是機緣未到,也指不定。”
鄭國公點了點頭,又拍了拍吳老將軍的手背,道:“我知道你是顧忌咱們這幾十年的交情,可若是過上些時日,這丫頭的肚子還是不爭氣,該納妾還是要納的,子孫為大嘛!”
吳老將軍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才好,鄭國公可是為他吳家的香火說話,可吳老將軍深知自己和吳罰的關系本就是靠鄭令意維系著,若是敢在這種事情上插個嘴的,只怕關系又要降至冰點了。
幸好臺上的戲正到一個高潮之處,鄭國公被吸引住了,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帶著醉意拍著掌。
吳老將軍別過臉皺起了眉頭,想他兒子那個性子,還有過往的那些經歷,‘納妾?只怕是做夢吧!’
他也不覺得納妾是什么好法子,吳老將軍并不想管兒子房里的事,而且他對于鄭令意這個兒媳婦還是很喜愛的。
吳罰和鄭令意已經到了戲樓邊上的隔院,這隔院里沒上燈籠,遙遙傳來的鑼鼓聲和戲腔將黑漆漆的隔院襯托的更加靜謐了。
這里顯然是沒人的,鄭令意‘咦’了一聲,道:“奇了?人哪去了?”
吳罰瞧了一圈,道:“應該是這院子夜里長久的不住人,燈油干了沒法子點。他們應該是另尋地方去了?!?
“這外院還有哪間干凈院子?”鄭令意問。
吳罰走到隔院外頭,順著甬道看了一眼,瞧見不遠處院門邊上擺著一盞燈籠,便轉首對鄭令意道:“應該就在隔壁這一間。”
幾人便又朝著那個院子走去,走進了才發現,那個紅燈籠不是好好擺在那的,而是被扔在那里的。
燈籠可憐的傾覆在地上,燈油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