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去吧。”
“好。日后,咱們就能更常見面了。”
鄭嫦嫦能嫁給米霽月自然高興,可細細想來,這份高興里,竟有一大半是因為即將脫離自己的母家。
那個待了這么些年的家,除了有過蔣姨娘的那一方小天地外,其余的,她們毫不懷念,斬釘截鐵的想要遠離。
鄭嫦嫦在冬妮的陪伴下回了鄭家,雪還沒停,混進了雨水,天陰沉沉的,若不是街面上的早餐鋪面開張了,倒像是夜晚。
鄭令意照例替她準備了一些吃的,如今天兒冷,東西放的住,她便備的多了些。
鄭嫦嫦與冬妮偷偷商量著,若是這幾日魯氏有個不在安和居空檔,就托鄭燕如將這些吃的送一些給鄭雙雙。
冬妮并不覺得鄭雙雙會領受這份好意,但既然鄭嫦嫦想要做,她便也應諾下來,“奴婢會仔細留意著。”
主仆倆剛到西苑門口,便聽見了綠鐲與人爭執(zhí)的聲音。
綠鐲這丫頭心細膽子也小,從不敢大聲說話,今日能叫她叫嚷成這樣,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冬妮與鄭嫦嫦趕忙往里跑去,只見鄭綿綿正狠狠的拽著綠鐲的雙丫髻,又在綠鐲手臂上、胸口上下了死勁擰她。
綠鐲痛的直跳腳,卻又躲不開。
鄭嫦嫦對綠鐲的感情與對冬妮不同,她心里有些依附著冬妮,將她當做姐姐來看,綠鐲更像一個乖巧懂事的妹妹,雖然不能幫著她拿主意,但平日飲食起居,她總是很妥帖照顧。
鄭嫦嫦自然也是疼愛綠鐲的,見她如此慘狀,當即就與冬妮兩個人沖上去,冬妮去掰鄭綿綿的手,鄭嫦嫦則是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她推了鄭綿綿一把,將她推的一個不穩(wěn),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瘋了?綠鐲招惹你什么了?你居然這樣下黑手。”鄭嫦嫦也不去扶,將綠鐲的衣袖推上去看傷處,還有那胸口的軟肉,更是沒眼看了。
綠鐲將她手里緊緊攥著的東西給鄭嫦嫦看,哭道:“姐兒,蓋頭叫她毀了!”
攥成一團的蓋頭散開,金線繡作的鳳穿牡丹華麗精致,越美麗越襯托出那個黑洞的丑陋,是燒過的痕跡。
鄭嫦嫦繡嫁衣都沒有繡這個蓋頭用心,嫁衣一層層,還叫人看不分明些,可蓋頭卻是全然的露在外頭,是要叫許多人瞧見的。
而且鄭綿綿毀了蓋頭,實在太不吉利了。
“你!你!”鄭嫦嫦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指著鄭綿綿半晌才道:“你混賬!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鄭綿綿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愧色,反倒步步逼近,只差鼻尖對著鼻尖。
“夫人把我定給白家了,”鄭綿綿笑著說,眉頭凝結著恨意怒氣,眼里卻流下淚來,她一把抹去眼淚,像是嫌眼淚礙事,“哈,真是謝謝姐姐你了。”
“怎,怎么會這樣?”鄭綿綿像是被一盆冰水臨頭澆下,不僅心里的火滅了,連整個人都凍得僵硬了。
“還不是給你補位嗎?誰讓你金貴,有個肯替你周全的姐姐,恨不能屁股都替你擦了!”鄭綿綿惡狠狠的說,仿佛說話越狠越粗俗,心里的不平和恐懼就能少一些。
鄭綿綿的話沒有激起鄭嫦嫦絲毫的不悅,她只是怔怔的看著鄭綿綿,似乎還是很難以置信,“爹呢?爹怎么肯?白家的底細不是全清楚了嗎?”
“我在爹眼里算個什么?哪有他兒子的前程重要,你這個女兒嫁不得,便換一個更不打緊些的嫁就是了,他又不心疼!”鄭綿綿幾乎是吼著對鄭嫦嫦說的,唾沫星子濺了一臉。
冬妮將鄭嫦嫦護到身后,雖有些不忍,但她還是得說:“這到底,也不是我們姐兒……
“冬妮,此時莫要說這個。”鄭嫦嫦扯了扯她的衣裳,阻止道。
鄭綿綿又嗤笑一聲,指著冬妮道:“瞧瞧,她自己嫁了人,還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