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鄭令意身上把氣給平順了,她哪里肯呢?
鄭令意低頭瞧了瞧,又四下看了看,淡淡的說:“沒有蒲團呢。從前跪佛堂可還給個蒲團呢。”
“你還想要蒲團?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鄭燕回嗤道。
鄭令意跪了下來,膝蓋磕在硬.硬冷冷的磚地上,她看著鄭燕回道:“今日的我,大概是做了九姐的替罪羊吧。”
鄭燕回睇了花姑姑一眼,花姑姑朝鄭令意走了過來,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鄭令意的臉先是麻一陣,又疼一陣,又熱一陣。
鄭令意的頭被打的扭到一邊去,顯得呆呆木木的,應該是被打懵了,鄭燕回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只覺五內輕靈了許多,也暢意了。她不屑道:“鄭秧秧?來日方長!總有跟她把賬算干凈的時候!”
她又指著鄭令意罵道:“你也是賤人!一個個不服賤命,整天想著往上躥的賤人!”
鄭令意將頭正了過來,她跪在地上,像是一下變回了小時候,只能仰望著這些主宰她平安生死的大人們。
鄭燕回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激動,五官扭曲,神色激動,好像她和鄭秧秧真的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讓她如此委屈,如此義憤填膺。
鄭令意覺得她的表情很惡心,便仰頭看了看,什么也沒有,除了橫梁和柱子。
鄭令意只好又看向了鄭燕回,她說累了,總算是歇了一歇。
“大姐姐,九姐姐夫君的喜好如何,你不是不知道吧?她已經掙不了情愛,只能掙一掙地位和權力,這是你和夫人給她選的路,怎么到現在,反倒怪她了呢?”
鄭令意一個人跪在哪里,安安靜靜的說了這些話。
鄭燕回下意識就要罵鄭令意,可一下,又罵不出什么了。只好看向魯氏,要她來替自己開口做主。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什么時候打聽到的?是你男人歡場上來的消息吧!”魯氏自說自話的,倒是猜得不錯。
只是早在吳罰給鄭令意肯定的答案之前,鄭令意自己心里就已經有所懷疑了。
“夫人也是聰明,只是在夫君告訴我之前,我就已經奇怪了。王家嫡子,呵,這么好的婚事,夫人怎么舍得給了庶女呢?”鄭令意舔一舔干干的唇,輕道。
魯氏點點頭,竟還笑了,道:“就數你最聰明,運氣也好,吳家那個小子出身雖差,倒還爭氣。說起來,你們倒確實是一路人。”
“夫人既知道,何必送個月枝來呢?月枝也伺候您這么些年了,就因為一句錯話嗎?”
魯氏看著鄭令意,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鄭令意,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你竟有這天真無知的一面。你如今年輕好顏色,夫君又忙著事業,無子反倒不礙著你們情濃。可時間一長啊,你以為待你全心全意的郎君,就會一下變得叫你認不出了。他越往上爬,身邊越不可能干凈!如今我給了一個明晃晃的月枝你不肯收,日后什么桃紅柳綠的,你夫君自己一個個會往房里摟!”
魯氏起初平靜,倒是越說越激動了,鄭令意覺得,像是牽出了她自己的一點心里話。
“我跟他都是庶出,他明白的!”鄭令意忍不住反駁道。
魯氏又笑了,道:“男人的尊貴不在嫡庶上,在前程上。只要有了前程的男人,自然就會有樣學樣。”
魯氏這一輩子已經過了一大半,有些東西在心里已經根深蒂固,鄭令意知道與她說不明白,索性就不說話了。
吳柔香聽得著急,就道:“婆母,您與她說這個做什么?她自己撞了南墻,自然會知道的。她將月枝扔到莊子上去,白白糟蹋了一番您的一番苦心,您應該……
“夫人,”鄭令意高聲打斷了吳柔香的話,對魯氏道:“弟弟與我說過多次,他根本不想回鄭家,您可以不必這么防著。我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