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兒恨鐵不成鋼的睇了她哥一眼,又抿唇看著吳霞,眼睛里閃著雀躍的光芒。
吳霞此時是羞窘透了,可也不能做出一副撇清干系的樣子,否則豈不是有欲蓋彌彰之嫌?
“因何事受傷?”也是看出了吳霞的不自在,鄭令意便道,也是真心關切,也是想替她解圍。
“就是逮嫌犯時兵荒馬亂的,腰上挨了自己人一棍,也真叫一個吃啞巴及。”吳霞覺得自己這哥哥的命還算順,可這些小災小霉的,總也歇不了。
鄭令意一邊與吳霞說話,一邊留意著郭評事。
這郭評事的性子倒是直愣,吳霞與鄭令意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依舊要等著吳霞。
吳霞發覺了,尷尬的不知怎么辦才好。
“煲湯的確費工夫,你先忙活去吧。我們就不耽誤你了,有個什么重的東西,就讓郭評事替你拿吧。”
聽鄭令意這樣說,吳霞更不好意思了,張著手顯得有些無措。
“果兒,今日就放你回家,去給吳霞搭把手吧。”鄭令意有心稍加撮合這兩人,見吳霞難為情過甚,怕會因此失了緣分,便對郭果兒道。
郭果兒本不想去,她巴不得吳霞與郭評事單獨相處,只是見鄭令意俏皮的一眨眼,她模模糊糊的像是參透了什么,不等吳霞說話,上前便挽了她的胳膊,很自然的將她往郭評事那邊帶,還道:“霞姐姐,咱們走吧。”
“怎么今日還有這個做媒人的興致?”沈沁又讓攤子炸了兩個糖角子,說是帶回去給陳著嘗嘗。
鄭令意笑道:“他們這些男人天天在街面上走著,還用你記掛著他?也真是一時半刻都牽掛著呢!”
沈沁嗔怒的睇了她一眼,看鄭嫦嫦鬼祟的將一包油糖果子給藏起來,忍不住笑道:“瞧瞧你自己的親妹子吧!”
鄭嫦嫦連忙道:“是給米兜兒買的呀!”
“得了得了,這些都是得趁著熱吃的,咱們還是回去吧。省的糖油果子都黏成疙瘩了。”鄭令意道。
沈沁與鄭嫦嫦這幾日來的的確勤快,離去時也沒有依依不舍,反正過兩日又會再來的,于是就在門外上了馬車各回各家去了。
鄭嫦嫦打開油紙包聞一聞,飄出一股十分濃郁的紅糖香氣來,這東西看起來不起眼,平日卻也不是窮苦人家時常能吃的,即便是普通人家,誰又天天日日的吃得起紅糖呢?
“姐兒,可得叫小少爺少吃些,等下若是吃得上火了,又要叫姑奶奶一頓訓斥,真是親奶奶都沒有這樣一驚一乍,也就是借著米兜兒來打壓您。”綠鐲越說越不高興了,還撅起了嘴。
鄭嫦嫦瞧她氣鼓鼓的像條魚兒,笑道:“與她生氣做什么呢?無非就是個哭笑都在臉上的小孩脾氣,難伺候一些罷了。姑姑的確是不討人喜歡,可咱們也不用費心思的防著她,算是不錯了,總比咱們原先要對付的那些人好吧?”
綠鐲總是很容易被說服,聽鄭嫦嫦這樣道,心里就舒坦了一些,可是下一回再瞧見鄭嫦嫦被米嫻挑刺,她又該替主子不高興了。
“咦?”鄭嫦嫦納悶的看向車窗外,綠鐲只瞧見一輛馬車交錯而過,不解道:“夫人,那是誰家馬車?您認識嗎?”
鄭嫦嫦有些擔憂的一皺眉,道:“是吳家的馬車。”不過轉念一想,如今她姐姐大概什么人也不怕了,便是吳家來人,想來也不會沒分寸的。
兩輛馬車一南一北,漸行漸遠,吳家馬車里坐著的是萬圓圓,受了吳老將軍的囑托,來瞧一瞧鄭令意。
那日一鬧,鄭令意懷孕的事情還有何人不知呢?其實吳老將軍盼鄭令意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不知道盼了多久,好不容易才盼了來,居然就直接搬出去了。
偏偏還鬧得這樣難看,這樣過分,叫他連勸阻也不好意思勸阻,對外只說靜居被燒的厲害,需要大修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