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蓮生而難得，共生卻難以一同生存下去，一方必然會爭奪不過另一方而導致枯萎，而這不過是宿命罷了。

戰場之上武帝跪在暖憐身邊，體內獨屬于武帝的靈力緩緩注入暖憐體內，只要唐曌山封印未破碎那便有救，伴隨靈力緩緩流入暖憐體內，原本駭人的傷口也漸漸愈合，臉色也開始緩和。

可并蒂雙蓮只生其一，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一方盛另一方必然衰，而現在的武帝冷汗直冒，渾身的生命氣息也緩緩減弱，違背天道的一命換一命終究會被反噬，而武帝只希望這反噬不要來的太快，至少要等自己救活暖憐。

……

我這是……死了嗎？暖憐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若有所思，沒錯自己剛剛替嘲仙擋了一刀，明明怕得要命但還是忍不住把他護在身后，跟從前他總是護住自己一樣。

“或許……我可以另一個世界等他，不過還是不想太快見到他。”暖憐略感落寞，還沒等到他恢復自己卻先一步離開，是不是有些對不起他呢？

沒過多久前方的景物開始變化，暖憐前方出現一條河，河對岸有一位老人朝著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下一刻河上突然出現一座橋。

自己也是時候該上路了吧，暖憐輕嘆一口氣，如果說自己這輩子還有什么遺憾大概就是沒有見到那一位狂詩劍仙恢復吧，不過他總會恢復，身邊也會有新的知音，畢竟他那么放浪不羈又怎么會獨戀一枝花？

想到這暖憐心里也不由升起幾分寂寞，或許他身邊還有不少佳麗，但自己也許只有他了吧。

“你身邊還有狂熱的追求者，但我……只有你了。”不等暖憐走上橋頭，一雙手死死抓住暖憐的手肘，那雙手很溫暖也很熟悉，仿佛自己曾經無數次見過卻又無數次淡忘。

暖憐回過頭，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令她一陣恍惚。

“除了那啥都不管的劍客，不是還有我嗎？暖憐，阿姊來了，還記得我嗎？”此話一出暖憐只感到大腦一陣轟鳴，塵封許久的記憶匣子仿佛再度被打開。

記憶中歪著頭聆聽自己彈琵琶的人影漸漸清晰，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但記憶之中的那人又無比清晰。

曾經的相依為命到相見不相識，只用了不到一天。武帝不可為感情所束縛，這是歷代武帝的宗旨，其中不乏有人拋棄新婚的丈夫與家中的老父母，最終化作唐曌山的根基靈力消耗殆盡最后消失，但暖顏做不到，她想看著小妹長大也想看小妹成為名震長安的大師，即便自己不做這武帝也罷。

可大抵是并蒂雙蓮不可共生，一方敗則一方勝，不過是早已注定的結局。暖憐撫摸著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親人，心中一陣五味雜陳，自己在即將離開之際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阿姊，可為什么？難道阿姊也在戰亂中死去了嗎？

河對岸的老人敲響拐杖，仿佛是在催促河對岸的人快些過河。暖憐有些不舍地松開阿姊，拭去眼角的淚珠，盡量讓自己保持正常聲音說：

“阿姊我該走了，他在叫我。沒想到最后一次相見是在這里，不過我運氣不算太差，死之前見到了嘲仙死之后見到了阿姊，我很高興……”

暖憐輕呼一口氣，就要走上那一座橋，但下一刻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只見暖顏緩緩走上橋頭，笑了笑。

“小妹，快回去，該走的人是我，見到李嘲仙別忘了替我謝謝他，要不是他我或許一輩子都是那個高坐宮殿的武帝了，但現在我只希望你活著。”

暖憐愣在原地，看著暖顏的身影漸漸遠離，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應聲碎裂，與李嘲仙天人兩隔自己無能為力，現在阿姊離自己遠去自己也沒有能力留住她，到底是為什么？

“不……阿姊，你不要走……你不能走……”暖憐伸出手看著越行越遠的兩人終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