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大夫在驛站里值守了一天一夜。
讓他們意外的是。
幾十個眼看著就要噶的重傷患者,被硬捏開嘴灌了兩頓湯藥后,竟然又陸續醒了過來。
一個個頂著雙頰被掐得發紫的臉蛋。
丑是丑了點。
虛弱也是真虛弱。
但小命確實是被救回來了。
老大夫們免不得在心里嘀咕:
最少有十幾個他們接手時候,面色呈蒼白或鉛灰色。
傷口都是他們親自縫合的,內服的湯藥也是他們從醫館里抓來的藥材包。
他們的醫術是什么水平,自己心里還是有數的。
怎么可能達到十成十的救活率!
難不成,就因為多了醫護隊那二十幾個婦人的精心照顧?
總感覺與她們有些關系。
又覺得與之不完全相關。
幾個老大夫背后議論了一通,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只歸咎為,西北漢子比他們幽州的男人更皮實!
清醒過來的留守千夫長,可不是這般想的。
他的頭上、肚子、還有腿上的傷口,要是擱在邊城給那些軍醫治,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但是這兩天的湯藥喝下來,他感覺自己好了一半。反正夜里喝完藥后,都能睡個安穩覺。
不止他是這般想的。
其他傷患兄弟們都和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甚至有幾個傷勢輕些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能下床了。
幾人站在他的床前,各種贊嘆:
“海津鎮別的不說,幾個大夫的醫術確實有兩把刷子!以往咱們戰后被刀砍傷,或者拔箭后留下的傷口,最容易紅腫、高熱、化膿,還疼得一宿一宿睡不著!這回完全沒有發熱,傷口的痛也都在忍受的范圍內。”
“要我說,這里也有秀才娘子張羅的醫護隊的功勞。她們醫護隊的人,手很輕巧,人也很勤快。就昂(我)們傷口用的細棉布,換一次藥就跟著換一回干凈的布。”
“嘿嘿,秀才娘子灌藥的事昂(我)們聽說了!都說立秋他們十幾人半只腳都踏入閻王殿了,全靠那兩碗藥給救了回來!昂(我)們還是小瞧了秀才娘子的本事啊!”
“是啊!要不是她力挽狂瀾,昂(我)們就不是受傷這么簡單了,說不定昂(我)娘再過一個月,就能領到昂(我)那二十兩撫恤銀子咯!”
“胡謅個甚?昂(我)們只要活著回去,哪怕是傷了、殘了都比死了的強!”
“......”
誰說不是呢。
一個二十歲以上,活著大小伙子。
難道一輩子還掙不來區區二十兩銀子么?!
邊城軍屬們唯一的愿望就是,活著就好。
傷患們不停的唏噓著。
慶幸有秀才娘子武力值超群,也慶幸醫護隊此次同行。
關于海津鎮的這幾個老大夫,他們一致稱贊對方有妙手回春之術!
老大夫看著這十幾個前天還縫了幾個大口子,現在就面不改色的下床走動西北邊軍,對他們身體的恢復力又刷新了認知。
反正,醫患雙方都將功勞推給了對方體質/醫術強。
唯一知道內情的甘明蘭默默退回大廚房,繼續幫著熬藥煮粥,深藏功與名......
驛站里被醫護隊安排得井然有序。
漁陽城的關軍接到馬夫報信后來得很快。
就在大戰后的第三日清晨。
有一位正五品的游擊將軍,率領五千騎兵先于他們的運糧船,風塵仆仆趕到了海津鎮。
驛丞硬著頭皮出驛站迎接,卻被這個脾氣很暴躁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