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來找甘明蘭之前,一心只想要逃離紅帳。
但卻不知,離了這兒還能去哪兒。
先不說能不能順利離開邊城。
沒有路引,她們都走不到金州關。
還都是當娘的人,孩子是她們最大的軟肋。
邊城對流放犯實施的是連坐制。
一人跑路,全院子十幾號人都要遭殃。
此路行不通。
三人來之前打聽到,佘氏等人從海津鎮回來后,還跟著軍醫們們繼續在學本事。
她們這種沒有半分經驗的成為醫護隊一員,在沒學到醫護本領之前。
大概、也許、應該,不用上戰場的吧?!
都說邊城之外的韃靼,一般都是在秋收后才會擾關的。
這個季節能有什么給他們搶的?
初春至深秋,還有大半年!
要是在紅帳里,她們也許三個月都活不過。
所以,哪怕甘明蘭擺事實講道理,將醫護隊的前途說得滿地荊棘。
三人最后仍舊堅持要加入,一再保證:“會認真向軍醫老大夫學醫護本領,絕不給你丟臉,也絕對不后悔!”
只是吧。
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在關大德剛嫁完大閨女的次日。
通往邊城的官道上就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那是從商都發來的八百里加急調兵令!
兩個月前。
朝廷在各地征軍餉,并在府兵中抽調了三十萬主力軍,再加上從民間征來的二十萬民兵,用來對付流民軍。
誰知道,聲勢浩大的五十萬大軍,在對上幾個布政司有組織有規模的流民軍時,被對方殺得節節敗退。
十戰九敗!
還給流民軍貢獻了一大波的兵器和軍備物資。
數日前,已經有好幾股流民起義軍快要逼近商都了。
邶文帝不想成為邶國建國兩百多年來,第一個被流民拉下皇位的皇帝。
他給兵部下了死令。
要是在三個月之內不能將國內幾股大勢力賊匪殺盡,他就要讓商都所有的官員給他陪葬。
事關自己的項上人頭,五大都督府與兵部都停止了內耗。
坐下來一商量。
國庫要軍餉沒軍餉,要大軍沒大軍。
商都的這些兵力還得守著皇城安危呢。
決計不能用來剿賊。
兵部某個大佬一拍腦袋:“我朝兵馬九邊重鎮占了一大半,誰還能強得過他們呢!”
也有人表示:內憂和外患相比,外患的威脅更大!若是調動了邊關大軍,韃靼打進來該如何?
但更多的武將認為:內憂再不解決都要改朝換代了,那些外患現在不提也罷。
況且,九邊重鎮都建在了險關要塞之上,數百年來都沒有被攻破過幾回!
少數服從多數。
由邊軍出馬鎮壓流民的方案剛提交上去,邶文帝半點磕巴都沒有打,痛快應允了。
他心里還暗喜:
邊軍十多年來都是自給自足的,不用耗費國庫或從百姓那里征軍餉,實在是最佳人選。
于是,就有了那么數道軍令從商都發出。
軍部命令,九邊重鎮中的五鎮,按各自的軍戶人數,抽調精兵鎮壓附近的流民。
不提各個總兵,接到兵部的軍令是如何的憤怒。
皇權尚在,他們卻是不敢抗旨的。
邊城和離邊城最近的榆林衛,接到的目標任務,是消滅將西京城作為據點的那一支百萬破軍!
破軍也不是半年前的破軍了。
他們將西京城的氏族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