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的那一頓打,是在他爹醒來后才挨的。
祖孫倆任誰勸也不聽。
就那么相互抱著哭得驚天動地。
聲音傳到三十六號院外,玉面羅剎喪偶的消息正狂風(fēng)一般席卷整個邊城。
可惜甘明蘭不知道她被寡了。
實(shí)在不想搭理這聽不見人話的祖孫倆。
她讓爹和二弟出了屋,自己接手了左文康傷口的清洗和上藥。
甘洪真看到親家母那副坐在地上嚎哭的模樣,都驚呆了。
他是真不好意思留下來看親家母哭嚎的尷尬。
索性帶著楊氏與小兒子去灶房里忙活那只羊去了。
閨女帶回來的那一大袋子狗米草根根,他們都很好奇加入羊湯后會有怎樣的效果。
沒有旁觀者關(guān)注甘明蘭手上的動作,很是方便她作弊。
她直接從空間里,取出了一大燒杯的神木精華液出來。
先是給左文康灌了大半杯進(jìn)嘴里,剩下的全都給涂抹在了后背的傷口上。
接下來,又用木系異能開始為他的傷口療愈。
期間,甘明蘭發(fā)現(xiàn)左文康不僅是后背被砍了好幾刀,背脊骨嚴(yán)重受傷。
他的后腦勺、還有幾個要害處也受到了重?fù)簟?
且他受的內(nèi)傷竟比外傷還要嚴(yán)重得多。
后背的刀口與韃靼的彎刀看上去是相吻合的。
照理他受的這些刀傷已夠他丟半條命的了,難道是韃靼怕他死得不夠徹底?
會不會多次一舉?
又或是不同的人下的手!
甘明蘭勉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狐疑,直到異能在左文康身體走了好幾個來回才罷手。
從昨夜出門忙到現(xiàn)在,再有異能給自己續(xù)航,她在生理和心理上也是有些疲憊的。
結(jié)果。
她家小崽子從進(jìn)門就開始哇哇大哭,甚至還有越哭越響的趨勢。
甘明蘭:手,癢得厲害,有些不聽使喚。
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
就把小家伙撈起來,在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幾下巴掌。
她的力道不輕,肥仔都被打懵了。
之前孩子哭,是傷心沒了爹。
這會兒哭,就是妥妥的肉痛。
死了親爹,人家都這么難過了,娘居然還要打娃!
難怪邊城的小哥哥們都說。
沒了親爹,親娘也很快就變會成后娘。
后娘哪有好的?
不給娃吃飽飯,也不給娃穿新衣裳。
家里的臟活累活也都讓娃一人干!
一想到,他馬上要成為小哥哥口中的小可憐。
肥仔的傷心值從七分一下嘩啦啦升到了十分。
“嗷嗷嗷......”
直接飚出了一個小高音,眼淚珠子就跟開了閘一樣,直接上演了一出水漫金山。
“莫哭了,吵得慌!”
左文康好想捂著耳朵,差點(diǎn)要被他家兒子的嚎哭聲給送走。
“嗝兒......”
高音被阻,拐了一個彎。
肥仔用他自己的小肉手扒拉開紅腫的眼皮,往他爹臉上一瞧,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爹爹?”
“哎!”
“爹爹!”
“哎!”
父子倆的一喊一答,終于引起了還沉浸在喪子悲痛中的羅氏的注意力。
羅氏拔涼拔涼的心終于活了過來:“康......康兒,你真的沒死嗎?”
左文康虛弱道:“沒死!”
“啊!”羅氏這下是又激動又尷尬,她剛才好像是哭得有點(diǎn)瘆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