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烈的痛感在襲來，祝清的身體不由蜷縮起來，腦海中沒有一秒不想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祝痛苦哀嚎著，她手指緊緊捏著木桶，甚至于把木桶一角掰斷，木刺深深陷入手指。

“呼……”手指上的疼痛一定程度上轉(zhuǎn)移了她部分疼痛，祝清雙眸睜大，無神的看向屋頂，瞳孔沒有絲毫焦距。

艷紅的鮮血從指甲蓋，手指順著木桶滴落在地上。

祝清一個(gè)哆嗦，額頭上冒出了細(xì)小的冷汗。

她全身的骨頭與肌肉似癢非癢，如蛆在蠕動，如螞蟻在啃食，她用力撓著自己的胳膊，想要把蟲子一條條揪出來，直到胳膊上全都是紅印和鮮血。

螞蟻越來越多了，變成幾百只，幾千只，幾萬只，在骨頭芯里不停地啃噬。

一股鐵銹味若隱若無的彌漫著。

痛苦像狂風(fēng)暴雨般猛烈，祝清全身疼的抽搐，膝蓋和頭骨仿佛被千斤重的鐵錘碾碎。

空氣太厚重了，它不該是固態(tài)的，

祝清拼命呼吸著，眼睛酸痛得厲害，如同有人扒開了她的眼皮，拿著檸檬在上面用力摩擦。

她從未感覺到時(shí)間如此的漫長，仿佛都凝固一般，一分一秒也無法流淌。

思想處于混沌狀態(tài)，什么也沒想，似乎又什么都在想，非常混亂。

疼痛不僅能攻擊身體，還能擊垮意志。

熱氣撲到祝清的臉上，看不清神情，她握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掰，“咔咔”兩聲響起，手腕不自然的垂落著。

祝清眸中閃過一抹狠辣，待手腕疼痛快要消散時(shí)，再狠狠一扭，將脫臼再次歸位。

……

不知過去了多久，屋子的門被打開。

沁人心脾的涼風(fēng)卷了進(jìn)來，祝清面色扭曲的抬起雙眸，

崔老略顯驚訝的睜大了眼眸，那雙猶如枯樹般的雙手微顫，“你……”

“到時(shí)間了嗎？”祝清眼睛緊緊盯著崔老，幾乎從牙縫中說出來這五個(gè)字。

祝清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鮮血混著腥臭的味道加上刺鼻的藥味，讓房間內(nèi)難聞無比。

“可以出來了，我現(xiàn)在就讓她們準(zhǔn)備水！！”崔老壓下內(nèi)心震顫，轉(zhuǎn)身甩了甩袍子，立刻讓小廝丫鬟們準(zhǔn)備。

這些年他遇見過的弟子，不說一百也有幾十，無一人能通過那藥浴。

他深知藥浴的恐怖程度，絕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淬體成功的……

祝清抓住木桶邊緣出去，還未等站直，雙腿痙攣，就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撲通”一聲，祝清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祝清咳出一大口污血，她不在乎的用袖子抹了抹臉。

“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清大笑著，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端著木桶過來的丫鬟，見著這一幕，頭皮一緊，連忙邁著小碎步低頭把水桶弄好。

“姑娘，奴伺候您沐浴吧……”丫鬟硬著頭皮說道，祝清身上的中衣已經(jīng)看不出來顏色，棕色黑色的污漬混著血跡和藥湯，看著狼狽不堪。

屋子內(nèi)濃烈刺鼻的味道沖進(jìn)口鼻，丫鬟們不敢呼吸，不敢吸氣，方才忍住了想要嘔吐的欲望。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們出去吧。”祝清笑盈盈的接過沐巾和澡豆。

“是，奴告退。”丫鬟們心下松了口氣，忙退了出去。

凡女登仙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