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全死了?”
松下和也雙手負在身后,鷹隼般冰涼的目光緊盯著前來匯報的下屬。
男人深埋著頭,如芒刺背的緊迫感驅使著他快速回應:“窗傳來的消息,盤星教的十名高層昨夜于展開會議之際,被盡數殺戮,一個不留。”
“現場并未發覺咒力殘穢,但死相極其慘烈,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怪物用巨力撕扯后分尸,現在已經通知了當地警署配合介入調查。”
揮了揮手,松下和也站在回廊邊,沉聲道:“知道了,下去吧。”
天元只不過因為不死術式茍活了上千年,就被他們當作神明狂熱崇拜。
不過是一群如草履蟲般未進化的單細胞生物,愚不可及,死了也就罷了,不影響大局。
他在意的是——
“我……時間……不行……”
一只半人高的紅色章魚咒靈從木質回廊上方的屋檐落下,嘴里嘟囔著不太清晰的語言詞組。
此乃因人類對海洋的恐懼而形成的咒胎陀艮,它其實已經屬于半顯化的狀態,但由于其生長的特殊性,又未能達到完全體特級咒靈的形態。
微風吹過松下和也額前的碎發,拂過一長條跨越整個前額的丑陋縫合線。
他從懷里取出一枚兩指寬的,通體玄色的印章,仔細瞧方能發覺章體內縈繞著深紅如血般的細絲。
“可惜了,不管注入多少咒力,它最多只能讓你保持完全形態10分鐘。”
隨手把玩著古樸的印章,松下和也緊抿著唇線,“真是一次失敗的進化實驗。”
“喀噠、喀噠……”
木屐踩在青石板上的回響聲越來越近,一位白發中摻雜了血色的少女,身著一襲白二尺袖配紫袴,外面卻奇異的裹了一層黑色袈裟,緩緩踱步而來。
“你想找我做一筆交易?”
雖是少女般清脆的嗓音,卻古怪地糅雜了一絲男性的腔調。
“你來啦,里梅醬。”
“鏘——”
破空襲去的冰棱,被松下和也一個甩袖偏移了既定方向,墜落在地發出一道清脆的鳴響。
他輕咳了聲,笑瞇瞇地開口:“不開玩笑,你幫我去試一試五條家的六眼,最好是可以把星漿體干掉,我可以告訴你喚醒宿儺的辦法。”
“要叫宿儺大人。”
里梅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活像只前年的老古董般刻板——哦,他的確是千年前的咒詛師,也是傳說中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最忠誠的仆人。
只不過,現在的他,受肉到了一個年輕女性的軀殼里,為“復活”宿儺而四處奔波著。
“可以。”
里梅依舊板著一張棺材臉,聲音如冰凌交錯般冷硬,“需要殺死他嗎?”
松下和也一手撐著額角,食指輕點:“如果你能做到的話,當然最好。”
“不過這是超額的部分,不用勉強。”
里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少啰嗦,如果發現是騙局,你知道后果。”
木屐的輕響漸漸消失在了遠處的院落大門外,松下和也“嘖”了聲,又仿佛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都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了,脾氣還是那么大,一點都不穩重。”
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照片來。
照片上的少女明眸皓齒,巧笑盼兮,一雙銀灰色的眼眸尤其惹人注意。
“會是巧合嗎?嗯……最近似乎跟咒靈操使走得很近。”
“讓我想想,該怎么好好利用她才對呢?”
……
血洗完盤星教總壇的所有高層后,槐涼便懷著輕松愉悅的心情回了家。
簡單收攏好行李后,她美美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