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伏黑惠緩過勁來,槐涼又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想了想,已經(jīng)在惠你這里住了近2個月,現(xiàn)在手頭也寬松了不少,可以搬出去自己租房住了。”
咬了口鮮嫩多汁的鰻魚,槐涼繼續(xù)開口感謝道,“要不是你當(dāng)時好心收留,我都淪落街頭了。”
這是槐涼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她在伏黑惠家里待了那么久,卻再也沒有碰到過伏黑甚爾,這不符合她的下一步計劃。
現(xiàn)如今精神力也恢復(fù)了一半,可以主動出擊,去尋求更多的機會,再住跟伏黑惠住一起可能就不太合適了。
她的秘密太多,之后若是采取行動,會不可避免地落入那些‘大人物們’的眼中,一定會麻煩纏身。
而且,牽扯到縫合線那個家伙的巨大陰謀,可能會把伏黑惠給意外卷入進危險里。
現(xiàn)在津美紀遭受了詛咒昏睡不醒,只剩下惠一個人,讓他待在五條悟的羽翼之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伏黑惠這會兒也顧不得嗆水的難受了,立刻阻止:“沒有關(guān)系,你可以一直在我這里住下去的。”
他自然知曉,免費住宿已然對槐涼不再具有吸引力,于是打起了感情牌,“我的母親早死,父親又完全不管事,唯一的姐姐又在醫(yī)院里一直陷入了昏迷……”
“在學(xué)校里還有班上的其他同學(xué),可每次回到家中,我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說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你也是一個人,舉目無親地來到東京,難道不會感到孤單嗎?”
槐涼感到無比欣慰,不愧是她養(yǎng)過的崽,擁有一副完完全全的好心腸。
你瞧,知道她要走了,第一反應(yīng)是關(guān)心她一個人會不會孤單,多么善良的孩子啊!
“你看我干什么?”
伏黑惠摸了摸滾燙的臉頰,聲音里帶著些嗆水后的喑啞,磕磕巴巴道,“我、我這是被嗆到了才這樣的。”
“因為覺得惠太可愛了。”
即便對方挽留,槐涼還是沒有松口,“畢竟男女有別嘛,我打算辭掉便利店的工作,主要以接委托謀生了。”
“可能作息時間會有些顛倒,會影響到你的。”
伏黑惠見勸不動,頓時有些急了:“可是接委托會有危險的吧?我也會咒術(shù),可以和你一起去,有個照應(yīng)——”
“不行。”
槐涼打斷了對方不著邊際的話語,“惠你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還是好好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如果沒猜錯的話,等國中結(jié)束,你就會去東京咒術(shù)高專吧?”
“到那時自然會正式作為注冊咒術(shù)師存在,會有總監(jiān)部的人往下派發(fā)任務(wù),夠你累的。”
她笑了笑,繼續(xù)安撫道,“先跟你的‘體術(shù)老師’多練練,以后會很辛苦哦~”
“再說了,我只是搬家,又不是不能和你見面了,用不著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吧?”
伏黑惠聞言,知曉對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得偃旗息鼓。
他頗有些鬧小脾氣地皺了皺鼻尖,沒好氣道:“我看你厲害得很,什么‘生離死別’的,別說這些晦氣話。”
見安撫好了小朋友的情緒,槐涼也不計較對方別扭的態(tài)度了,只笑了笑,殷勤地叫對方先吃飯,不然涼了影響風(fēng)味。
也正在此時,驀地襲上了一抹心悸,槐涼抬眼,只見一個長相頗為俊秀的藍發(fā)‘少年’大搖大擺地從餐廳曲折的回廊處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黑,灰藍色的頭發(fā)梳成三股后垂辮,上衣縱橫交錯著白色的網(wǎng)格線,一如蜿蜒在他露出的臉和胳膊等皮膚上的一道道縫合線條那般。
準確來說,她并不是一位人類少年,而是一只,完全擁有人類外形的……特級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