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苦著臉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講不清楚。走,先隨我去沐沖家。”
文遂拉著鐵牛邊走邊說,將山下一戰和李乳娘自盡的事情講給鐵牛聽。
“真是飲酒誤事,沒想到我因為這幾壇烈酒錯過了這么多事。”鐵牛聽到李乳娘服毒自盡以后也傷感無比。
等到二人邁進沐家的屋子時,沐沖一如既往地跪在那里,但已是雙目通紅,體力透支,神情恍惚。
文和鐵牛試著勸慰了幾句,可沐沖依舊只是默默的流淚,一句話也不說。
文和鐵牛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心,文干脆直接走到沐沖身后一掌將他擊昏了過去。
“帶他去休息吧,否則身體都熬垮了。”文擔憂地道。
鐵牛重重地嘆了口氣,將沐沖橫抱到另一處房間休息。
等到二人安頓好了沐沖,滿臉欣喜的盛文郁也找上門來。
“文兄弟,太感激你了,你果然言出必行,沒有讓我失望!你放心,浙東此行我盛文郁一定聽你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去浙東?”鐵牛疑惑地看向文“你要去浙東?不是封山了么?”
“不光是我,你也要去。”文苦笑著回答鐵牛,遂將總壇議事的過程講了一遍。
“既然連楊老堂主都如此吩咐了,我也只能前去了。”
鐵牛無奈地點了點頭,不禁想起了在明王洞中勸他下山的徐農,于是沖二人道“你們先聊,我去探望一下徐叔父的傷勢。”
“你明知沐家的小子并不一定愿意隨你下山,為何還要挑選他?”盛文郁探著頭指了指躺在床榻上的沐沖問。
“沐兄剛經歷喪母之痛,我自然不會讓他立即隨我下山。可就算他不愿意去,這個人選的位置也一定是要留給他的!”文正色地答道。
盛文郁默然不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心道這文竟是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
二人沉默片刻,文拱手道“事不宜遲,有勞盛長老通知鐵牛和一起下山的十名戒律堂弟子備好遠行的應用之物,我們明日清晨出發。”
盛文郁急忙還禮道“文兄弟,此行一切以你馬首是瞻,大小事宜,但憑吩咐。”言罷匆匆離去。
文獨自坐在沐沖的床榻邊,心中變得茫然起來。
從此就要浪跡江湖踏入亂世,完完全全地站到元廷這個龐然大物的對立面,也不知道憑自己的本事究竟能否護得文家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