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紅巾軍驚喜、令元廷震驚的這場動亂的始作俑者便是襄陽路竹山縣的孟海馬。
……
察罕帖木兒很耐得住性子,一連幾天過去都沒審問二人,一副已經將文瑄和韓二忘在了腦后的樣子。
“父親,幾天過去了,他們還是沒什么動靜。我早聽說這些紅巾賊對明教忠心無比,就連到了戰場上也是高喊佛號,一個個悍不畏死,難不成那些明教的人真的會些攝人心智的妖術不成?”擴廓帖木兒向察罕帖木兒問道,類似的問題幾天里他已經問了不下幾次,清楚地表明他有如何急迫地想要見到父親撬開這二人的嘴。
“別急。”察罕帖木兒每次的回答都大致相同,“應該快了。”與前幾次不同,這次他說完后又謹慎地補了一句。
“主人!”一名扈從快步走了過來,“那個道宏鬧起來了,嚷嚷著要見您。”
擴廓帖木兒一聽這話登時大喜,“父親猜得果然不錯!”然后向扈從吩咐“快將他帶上來,我要看父親如何審他!”
扈從忙點了點頭,然后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察罕帖木兒。
察罕帖木兒見到兒子急切的模樣后笑了笑,然后沖扈從一揮手,“再晾他半日。”
“父親,這是為何?”擴廓不解地問。
“人總會有弱點的,時間越久他就越會擔心要發生他害怕發生的事,到時候心里面繃緊的弦連同咬緊的牙關也就都形同虛設了。”察罕帖木兒始終堅持言傳身教,做所謂的正事和大事也不避諱兒子,堅持讓他參與其中。
“可我看那位文瑄師父卻始終無動于衷,我們送去飯食就一口一口地吃干凈,不送就餓著肚子,幾日來話都不說一句,更別提像道宏這般哭鬧了。”擴廓帖木兒咕噥著道,顯然他自己沒想到讓文瑄開口的好辦法。
“文瑄不是尋常人,連我都在他手上吃過虧,這樣的雕蟲小技自然拿他沒辦法。”
擴廓帖木兒明眸一亮,“父親還有妙計?”
“你且看著就是。”察罕帖木兒神秘一笑,沒有多說。
就這樣隊伍繼續前行了小半日,等到了未時末,察罕帖木兒才下令整隊駐扎。
韓二被擒以后便被捆了雙手,拴在了馬匹后面跟隨隊伍趕路,并再也沒見到文瑄一面。
眼見著太陽從頭頂升了又降,降了又升,他逐漸變得焦慮起來。
也不知道韓大哥如今怎么樣了?
文瑄小師父為什么會認識色目人,而且看樣子來頭還不小?
我會被殺嗎?
就這樣一條一條的想著,韓二漸感絕望,他自己可以死,但是他不想讓韓咬兒死。
于是他求見察罕帖木兒,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求他放了自己,自己死也應該死在韓大哥身邊,而不是這里。
“你也配見家主?”伴隨著看管他的扈從嗤笑后的回復,韓二的心瞬間跌倒了冰窟之中。
文瑄哪里去了?
他該不是元軍的奸細吧?
他們連審都不審我,會不會是文瑄已經主動將事情都說了?所以不需要我了?
半日時間過去了,韓二已經忍不住將事情往各種壞的地方去想。
“你,還不快滾過來!”一名看管他的扈從在他背后突然搡了一把,韓二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我告訴你,待會見到家主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看爺爺不喂你吃屎喝尿!”
面對扈從丑惡的嘴臉,韓二只是咬了咬嘴唇并沒有出言頂撞,任由扈從押著他去見察罕帖木兒。
“文瑄呢!我要見文瑄!”韓二見到察罕帖木兒父子立刻大聲叫了起來。
“放肆!還不快跪下!”身后的扈從罵了一聲后抬起腳用力地踹到了韓二的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