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的人都很純粹,這倆人還是J轉干部,原本的生活環境挺單純,這個時候心中還生出幾分慚愧來。
兩個人干凈利落的掏錢買碳。
兩人倒是都沒有裴宴寧有錢,但一人也掏了大半月的工資。
列車長美滋滋。
一路過去只要有人問他要炭,他就直接問人家,那誰誰誰給多少多少,你們一簍子碳給多少錢?
能坐在干部車廂里面的,多少都是有些身份的,他將那些例子舉出來,再說明一下這些都會換成糧食等物資救助火車上的困難乘客,那基本上都能往出掏些。
百八十的不嫌多,三五塊的不嫌少。
這些錢財怎么花用,還會找他們監督。
花花轎子眾人抬,這場開始時有些隨意的募捐辦的很是漂亮。
還有人給出主意,臥鋪間有爐子的都燒上了炭,硬座那邊不方便,不好叫他們燒柴火也沒地兒叫他們燒柴火,那也可以解決。
組織了人在火車餐車外面搭個棚子壘個石頭灶臺,燒些柴火做飯燒水,這不就行了。
列車長走路都帶風。
這邊開會讓各個車廂的乘務員負責登記看看車廂里面實在困難的人員,到時候組織人發吃的……
那邊又安排人統計志愿者,幫忙搭棚子壘砌灶臺。
而有吃的了,絕望也好像跟著就消散了。
一伙伙的又開始天南地北的胡扯,談笑起來。
與此同時,這場募捐的源頭,最先拿出二百塊錢的裴宴寧,在列車長那張嘴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領到救濟粥,救濟的雜糧饅頭的乘客,就都知道了。
一個個念著裴宴寧的好還不算,還有些隱約記起曾經在報紙上出現過他的名字,就這么對上了號。
開始無腦吹。
裴宴寧被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簡直不似是凡人。
都快成圣了都!
靈曦知道后續,看著一臉無辜正端著羊奶喝的親爹,趴在沙發上差點笑岔氣兒。
靈曦敢肯定當時他和列車長說的時候,心里面肯定不甚耐煩。
他純屬破財消災。
他掏錢了,還掏了快一個月的工資,要是可以,他說不準會表示他已經奉獻已經貢獻了,你們拿著錢你們愛干什么干什么,別再來煩他,也別說他什么都沒干。
可這后續的發展……
裴宴寧:“……”
顧四裴二叔裴瑄也笑的不行。
裴瑄在外面一直待到發救濟糧他才回來,是以,那些熱鬧他都是親眼看見的,笑了會兒,他想起了正事兒。
“我和明暉在周圍的車廂都轉了轉,還算正常。”
他們之前懷疑是不是還有敵特想要搞破壞,外面天寒地凍的,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裴瑄自覺在周圍車廂里轉了轉,鬼鬼祟祟的還真不是沒有。
但他瞧著有些像是扒手,可能還有幾個人販子。
一直盯著明暉來著。
但敵特這類更危險的,他還真沒發現。
裴宴寧點頭,他想了想,“你去那邊,往那數第三個車廂,剛路過的時候,發現他們應該是部隊的,趙他們配合一下,既然發現了,就順便解決一下。”
他就不出面了。
裴瑄走了,靈曦臉上的笑還沒收干凈,裴宴寧有些無奈坐到她身邊。
“就真這么好笑?”
靈曦忍了忍,臉上的笑意還是忍不住。
她琢磨了一下。
“事情的本身不好笑,而且是一件很嚴肅很正經的事情,只是從爸這個角度來說挺好笑。”
靈曦下巴擱在鋪上了毯子的沙發靠背上,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