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山上,
宋明去門診沒見到傅敬文,跟護士長打聽,才知道他去火車站接人了。
他看時間還早,換了便裝后,來到羅河村的山坡。
這里有很多土堆,埋著村里死去不到三年的人。
羅河村的習俗,這個山坡只是一個過渡,三年一過還會取出骨頭,找風水寶地重新葬。
宋明來到白薇的墓碑前,上面沒有照片,只有一塊小石頭刻的字。
按羅河村這邊的風俗,三十五歲前去世的人是沒有墓地的。
“羅振軍對你挺好。”宋明居高臨下地看著墓碑,喃喃地道。
“你們白家不過是被利用,誰讓我父親倒霉,
無意撞見了不該看的?
白薇,沒想到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死后還能落得個好名聲,
而我的家人,卻連尸骨都找不到,當初我不該手軟,應該讓你跟泥土混在一起,永遠當孤魂野鬼,在那個山坑埋著。”
宋明單手插兜,靠在旁邊的樹上,眼底猩紅,滔天的恨意更濃了。
憑什么他的家人死得那么慘,而白家人卻能回京過平靜的日子?
他看了眼夕陽,抬腳走上山,從山的另外一條道繞路回軍區醫院。
一會兒就有人來祭拜,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風呼嘯著,像鬼魅般,在山間四處亂竄。
羅振軍提著竹籃,在前面砍雜草開路。
蘇白芷跟二虎三虎他們跟在他后面。
清冽的草木澀香竄入鼻尖,蘇白芷腳步頓了一下,
她聞到了一股化學藥品的味道。
懷孕后,她的嗅覺如打開閘門,越來越敏銳了。
“這里怎么像有人來過?”二虎小聲嘀咕著。
三虎:“這三年,村里好像沒有老人去世。”
蘇白芷心咯噔一下,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
她一直覺得,宋明會回羅河村,回來后肯定會來山上看。
之前軍區的小分隊會繞到這邊巡邏,但一年了沒人來,應該沒人再注意了。
羅振軍清理了墳頭的雜草,才把祭拜的東西擺出來。
他先把成績單燒了,神色嚴肅。
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蘇白芷左右看了一眼,走到旁邊一棵樹下的石頭前坐下。
二虎和三虎祭拜完,也坐到她旁邊等大哥。
樹枝被風吹得咯吱咯吱……
以前他們撿稻穗都不敢來這邊,總覺得這里陰森森的。
夕陽落在山頂,橘紅的光灑下,把山上的一切都染紅了。
“這里怎么會有煙頭?還是新的。”三虎本來是用樹枝逗弄螞蟻窩的,
突然看到一群螞蟻搬著煙頭,忍不住疑惑。
二虎湊過去:“山上好像是禁煙的吧?
如果被小分隊的人查到,是要被關起來審問的。”
羅河村有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山上的草瘋長,有個人在山上抽煙沒捻滅煙頭,引發了山火。
自那以后,山上就禁煙了。
蘇白芷看到煙頭上的英文,眼皮直跳。
會不會是宋明回來了?
這種煙在E國和M國才有賣……
“什么煙頭?”羅振軍拎著竹籃走過來,準備跟他們一起下山。
太陽落山后,天就快黑了,山路不好走。
蘇白芷從包里取出紙巾,把煙頭包住:
“我們回家再說。”
這個人如果是宋明,那他肯定已經改頭換面了。
即使站在他們面前也認不出來。
走了一段山路就到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