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鐲微沉,但拿在手里卻有貼膚感,略略清涼,觸之令人煩躁清除。
光是這點,就不是凡物。
更別說,若是凝神直視它,似乎真能看到一處空間……
須彌手鐲?!
夏如凰不敢深看,迅速地平復了情緒。
“這只鐲子,我要了。”
中年文士臉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好像完成了一項特艱巨的任務。
而周圍的看客們則連連惋惜,有大膽點的,連聲勸說。
南墨淵已經開始跟文士講價。
“多少錢?”
“三……三十兩?”
“沒那么多錢。”
“那就來個跳樓價吧,十兩!”
“囊中羞澀。”
“五兩總成吧,五兩?”
“想必你也看得出我沒錢吧。”
中年文士:“……”
“那您有多少錢?”
再這樣我很難演下去啊主子!
南墨淵正要拿出長談的架勢好好地磨上一磨,還是夏如凰看不過去,給他拿了一袋金子。
“這個給他吧。”
南墨淵接過袋子,從里面拿出一顆花生粒,把剩余地揣著了。
這顆花生粒,他也不樂意給。
中年文士的臉色一言難盡,一把搶過那枚黃金花生粒,將墊子一卷,飛速地跑遠。
杵在一旁的憨大個露出個憨憨的笑容,也跟著跑遠。
圍觀者看得一陣唏噓。
“給他賺到了,那可是顆金子!”
“那個鐲子,銀不銀,銅不銅的,也敢賣五兩?”
“郡主許是看著新鮮別致吧!”
“虧他跑得快,否則我非逮著他打一頓不可,竟敢騙郡主!”
“都散了吧,郡主哪里會在乎這些小錢。”
人們說著便散開,各做各事,這畢竟不過一個小插曲,多年后偶然回想起來,也不過嘲弄有人拿了不知所謂的東西當寶物騙郡主,哪里會深思什么。
去而復返的陸離川見到南墨淵連買件小禮物的錢都是夏如凰給的,
他還將絕大部分的金子自己給揣兜里,
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人怎能如此粗鄙、貪財、淺薄!
凰兒竟怨他到這種地步嗎,竟然找了個與他完全相反的人來氣他!
智謀、才學、城府、這人哪一點比得上他!
夏如凰深知此地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地兒。
忙拉了南墨淵就回府。
南墨淵任她拉著,清朗的笑從喉間溢出,少年恣意而調皮。
“郡主想來對我送你的禮物十分滿意了。”
還有什么說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
禮物是怎么送到她手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送的。
年紀不大,心思倒深。
不過這只手鐲……
與金藍花一樣,它若真是須彌手鐲,其價值根本無法衡量。
她買的這些世俗之物,對它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須彌手鐲可同那些有時效性、儲存空間大小有著嚴格要求的法器不一樣,它是真正的靈器。
可哪怕是那樣的法器,也只有各大門派的內門弟子才有資格獲取。
若是民間,這樣的法器萬金難買。
至于須彌靈器,莫說民間了,縱然是仙門掌門,也未必擁有。
須彌靈器的煉制方法源于大煉氣時代,那個時代天驕多如牛毛,如同日月懸掛天空,
各種煉器、煉丹方法層出不窮、各種典籍繽紛燦爛,是眾修仙者們夢想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