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藍晏清為元帥的圣旨傳到平西王府,府里上下就忙碌起來,當家王爺第一次出征,隨行及留守人員都要準備好。
幾位長輩雖然不舍,但也知道藍晏清需要建功立業,只是說些勉勵的話以及囑咐他注意安全。
藍晏清體內的毒尚未清除,凌楚主動提出要隨他去軍中,藍晏清看著他那虛弱的小身板兒有些猶豫。
“王爺您這是什么眼神兒?我也是行走江湖的好吧,吃得了苦,受得了罪,去軍中還能做個軍醫為國盡忠。”幾個月相處下來,凌楚言行越來越隨意了。
“你會清理、縫合傷口?”藍晏清不信任地看著他。
凌楚這人除了毒,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把脈開藥治病倒也行,但特別懶,煎藥都是在一邊指揮著藥童,而軍中最需要的是能處理外傷的,軍醫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實在不適合這人。
“你軍中就不需要別的大夫了?再說了,兩軍對戰時,毒藥說不定能起大作用呢。”處理傷口是不行呢,凌楚這人對血有陰影,看看還行,讓他上手摸,他比傷員暈的還快呢。
“也罷,軍中艱苦,便是我去了也是和戰士們吃大鍋飯的,若糧草運輸不力,還可能吃不飽,是沒法給你開小灶的。”藍晏清丑話說在前頭,凌楚這人對穿用和住處不太講究,但特別愛吃。
“你若能接受就隨我去,若不能配點兒毒藥給我帶去,或者給個方子也行,萬一能找到投毒的機會,事成后功勞也少不了你的。”藍晏清沒有任何猶豫地接受了投毒的建議。
藍家養出來的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更何況現在是西戎侵略宣朝,最初那幾個村莊可是被他們燒殺一空。
那宣朝無論用什么方法反擊,多傷天和,也是他們活該承受的,只有這樣才對得起那些無辜被屠殺的村民。
“受得了,我這人雖然講究口腹之欲,但粗茶淡飯也是能吃得了的,若是方便還能去西域看看藥材,正好。”凌楚說道。
明天藍晏清就要出發了,榮韶凌來府里為他送行,雖然還是往常外人面前那板著臉、正經嚴肅的樣子,但藍晏清一眼就能看出他十分不悅。
藍晏清也不點破,招呼所有來送行的朋友開懷暢飲,榮韶凌一反常態的一杯接一杯喝著,話更少了,其他人也發現了他的異常,酒足飯飽后就趕緊告辭了。
等藍晏清送客回來,榮韶凌還在喝著,管家命人收拾了狼藉,給他重新上了幾碟小菜。
“行了,年歲不大,少喝點兒酒吧。”藍晏清按住了他拿酒杯的手,“有事就說,裝什么深沉啊?更何況還裝不像,連最粗心的晨陽都看出你有心事了,還非得等我問啊?”
“晏清,這次你一定要狠狠打敗西戎,以后也要好好練兵,要用軍威鎮的西域小國再不敢生出異心!”榮韶凌滿是醉意,眼神迷離,即使如此,眼中的悲哀無奈也讓人無法忽視。
“好,我一定會好好守住西境的,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藍晏清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榮韶凌從小就少年老成,極少有這樣的時候,這是發生什么大事了?
“我想隨你一同出征,可父皇不許。”榮韶凌說道。
“發什么瘋啊?”藍晏清瞪大了眼睛,“你一個皇子往戰場上跑什么?忘了你二叔、先太子殿下的遭遇了?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然跟個斗雞似的盯上你了,你還要主動跑去涉險?”
“今天下午,鴻臚寺接到了西夏發來的國書,還有長姐的書信。”榮韶凌奪過酒杯又喝了一口,滿臉的郁氣。
“安陽公主殿下?前次殿下來信說是有喜了,如今這是……生了?”藍晏清有些小心地問道,這模樣怎么看也不是當舅舅的喜悅啊!還鬧著要上戰場,公主受委屈了?
“沒了。”榮韶凌苦笑著搖搖頭,“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