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的深夜,天上掛著彎彎的蛾眉月,以及點點繁星,不時有幾團云朵飄過,將月光和星光遮擋,讓這深夜變得更加黑暗。
圜丘壇被籠罩在這深沉的夜幕下,漆黑的甬道上,只有巡邏衛兵的火把照亮一方天地。
在圜丘壇的北部有一座圓形的宮殿——皇穹宇,是存放祭天用天神牌位的地方。殿內的燭火隔著窗戶透出依稀的亮光。
一隊士兵剛剛巡邏走過,殿后的黑影中就閃出了幾個手提木桶的黑衣人,鬼鬼祟祟的。
這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影四處張望了一番,打開木桶的蓋子,正要將其中的東西潑出時,就被十幾個從天而降的人打斷了。
黑衣人的身手都不錯,與后來的人纏斗在一起,還打算尋機繼續之前的任務。
可是后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又人多勢眾,黑衣人見完不成任務,就打算逃跑,卻被緊緊纏住,最終被聽見動靜趕來的巡邏士兵活捉。
待一切塵埃落定,榮晟恩從人群后閃出來,看著被挑斷手筋腳筋、卸了下巴的黑衣人,露出一絲冷笑,帶著陰險和譏諷,本來俊美的臉龐無端透著一股邪氣。
負責巡邏的小隊長走上前來,抱拳回道“啟稟校尉,一共潛入五個賊人,四人被擒獲,一人自盡,經查驗桶中之物為火油,且從幾人身上搜出了引火之物。”
“再過幾個時辰祭天大典就要舉行了,不要驚動陛下及各位大人,先將人帶下去好好審問,務必要撬開他們的嘴,有了切實的結果再上報。”榮晟恩隨口說道。
若是普通的御林軍校尉,抓到了縱火之人是必須要上報長官的,但榮晟恩是宸王的公子,榮韶凌對他又多有縱容,得了圣旨的御林軍統領也不敢占他的功勞。
雖然夜里云遮月,但白天卻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就是特別炎熱。
黎明時分,復雜且莊重的祭天大典就開始了,榮韶凌穿著厚厚的祭典用龍袍,戴著沉重的朝天冠,隨著禮部官員的指引一步步完成儀式,等結束時已是正午了。
這次的大典很順利,種種皆是吉兆,足以將此次地動是上天示警的流言壓下去。
午后,榮韶凌滿身疲憊地回了皇宮,周翔伺候著他換上輕便的衣服后,遞上了暗部這幾日得到的情報,意圖對祭天大典做手腳的人可不少。
“朕不看了,你簡單說一下吧。”榮韶凌斜倚在軟榻上,閉著眼睛,微微皺著眉,今天一上午被曬得頭疼。
“是,陛下。”周翔說道,向旁邊的宮女一使眼色,那宮女走過去給榮韶凌按揉著額角。
“宸王爺假借已故英親王舊部的名義,打算偷運一批火藥入圜丘壇,被晟恩少爺攔下了。
秦王爺昨日派五名死士潛入圜丘壇,預備縱火焚燒皇穹宇,御林軍活捉了四名,被晟恩少爺帶走審問了。”
“五名死士,活捉了四名?這批御林軍不錯啊!”榮韶凌閉目嘆道,語氣不喜不怒,沒什么情緒。
“這其中有之前陛下授意放進來的宸王爺手下探子,依暗衛所見,這些探子身手遠在秦王死士之上。
這些死士能進入圜丘內部,也是晟恩少爺和這些探子故意放的水。”周翔小心回道,不知道陛下為何對榮晟恩的所作所為刻意縱容。
“只有抓了現形才是辯無可辯的實證,冒點兒險也是值得的,只可惜被抓到的是秦王這個蠢貨,對他,朕還真不能下太重的手。
這么多年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勢力和腦子配不上野心,沒半點兒自知之明。他是朕的同胞兄弟,若能同定王兄一般早早看清形勢,朕還能虧待他不成?”
一提起秦王,榮韶凌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沒本事偏偏還心比天高,不知死活的瞎蹦噠。
若真有能力將他這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