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鴻文身著天青色夏布直綴,這種布料舒適又清爽很是適合夏季。
但是過于普通,世家公子身上很少用。
他長相俊美,性格沉靜,飽讀詩書的他把普通的料子穿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貴氣。
看到前面的宮門,左鴻文駐足在那里拱手說:“長公主,前方便是會同館,那里人多口雜,臣暫且不陪在您身邊了。”
長公主趙璇一襲紅色宮裝,抬眸看向他,“左公子平日里也是這樣的謹小慎微嗎?本宮以為端午節那天,你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意。”
前些天她在公主府甚是無聊,本想去珍寶閣碰碰運氣,要是能遇到初姐兒就再好不過。
馬車行到書肆時,一些人趴伏在開著的窗扇上,看著里面的東西發出陣陣感嘆聲。
從只言片語中得知,里面在對一幅畫競標出價。
她一時新奇,帶上帷帽下了馬車走到書肆中。
那是一幅奔馬圖,駿馬由遠而近,飛奔而來,讓她感受到了一種鐵骨錚錚,器宇軒昂的氣度。
是她見過的,畫的最好的駿馬圖,把她想要的感覺全部體現在這幅畫里。
有奔騰,有咆哮,還有奮發向上的力量。
只可惜做這幅畫之人默默無聞,不知是誰說了句,“鴻文,這是不是你的畫?”
人群中出現幾個身著直綴的讀書人,她一眼看到那個樣貌清秀俊朗的年輕男子。
在得知他便是畫的主人,更是投注在他身上更多的目光。
那天他也穿著今日這件夏布直綴,面上帶著如沐清風般的淺笑,讓人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發現他。
即便是沒有華服加身,也是最閃耀的那一個。
幾次接觸下來,她更欣賞他的學識和品行,同以往接觸過的世家公子都不相同。
左鴻文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長公主抬愛,你我身份太過懸殊,我深知身份低微,自是不敢肖想長公主殿下。”
說完他退后一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趙璇目光追隨著他,不懂為什么短短幾日他在態度上,變化會如此之大,想到他剛剛的話,皺著眉問:
“是有人和你說了什么嗎?本宮是長公主,除了母妃和父皇,還沒有人能做得了我的主。”
左鴻文側過身,面上的笑意維持不住,有些艱難地說:
“長公主請慎言,您不知道您的一句話,有可能讓我失去現在所擁有的。您唾手可得的東西,是我窮極一生都要仰望的高度。”
趙璇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見他躬身行禮道:“見過大皇子。”
他身子伏低這個場景讓她覺得有些刺目,隨即轉過頭。
“永樂,怎么站在這里?剛剛在殿內看到了蔣家五爺。”說話的是身著皇子常服的年輕男人。
他從會同館走出來,僅僅是邁出那道門檻,身邊的隨侍太監兩只手臂伸直,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大皇兄,這是要去做什么?吩咐隨侍宮女去做就是了。”趙璇看到大皇子趙康打招呼道。
大皇子趙康是皇上皇后的嫡長子,出生后一直體弱多病,明明是盛夏,身上的衣衫穿的要比尋常人厚上一些。
趙康走過來身上帶著一股藥香,淡笑了下,“里面有些吵,我出來清靜清靜。”
“皇兄不喜歡他們吵鬧為什么不說?那些人就是...”
“咳咳...”
大皇子聽聞急的嗑了兩聲,讓趙璇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走到他身旁,動作熟練的輕拍他后背,“皇兄,你別急呀!”伸手讓一旁隨侍快把藥拿過來。
小拇指蓋大的褐色藥丸,大皇子吃了兩顆后,蒼白的面色恢復了些血色。
“永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