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初聽聞母親的話,捧著冰碗低頭不語。
自然是舅舅和叔叔在身份上有著很大的區別。
外祖母曾說過,她反對血緣相近的血親親上加親。
一母同胞親兄弟姐妹家的子女,是不可以像旁人家一樣結親。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在鄭家發生。
秦朗是母親年少時撿回來的,他自稱是‘家奴’卻沒有人輕待于他。
同幾個舅舅在鄭家享受著同樣的待遇,雖沒有灌上鄭氏,也不曾上過鄭家族譜。
但是,鄭家人早已把他當做親人。
秦朗更是知道,他不僅要讓牡丹心悅于他。
太夫人鄭劉氏才是最難攻克的那一關。
但不影響顧瑾初的這句‘秦叔叔’,讓他心花怒放。
故而聽聞后,笑得見牙不見眼。
用過午膳之后,秦朗便找機會來歲安堂單獨見顧瑾初。
顧瑾初還以為秦朗想讓她做說客,從她這里走捷徑,讓母親卸下心防。
然而,秦朗卻是毫無預警地開口道:“初姐兒,蔣五爺受傷了!”
顧瑾初一時間有些發懵,不由得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蔣五爺受傷了?”
“您說的是蔣南笙?”又不確定的問道。
秦朗這會兒倒是沒有在鄭氏面前的那種呆愣,說起話來也更自在些。
“當然是蔣南笙,不然整個盛京還有誰敢自稱蔣五爺?”
秦朗拿不準顧瑾初對蔣南笙的態度,同樣身為男人,以他多年暗中心悅的經驗來看。
這個蔣家五爺,對他家初姐兒是不同的。
曾經蔣南笙還對他產生過敵意,不加掩飾的那種,還暗中調查過他。
是初姐兒行及笄禮那日,他們一番配合之后,關系才開始走的近起來。
眼下情況看,初姐兒好似并不知曉,蔣南笙把自己名帖給了開承,并引薦他去拜訪自己的恩師。
還有蔣家近些時日發生的。
秦朗不由得帶上試探的語氣說:“會同館宴請過后,蔣家抓到過幾次刺客,有人供訴出,他們的目標是那個拆穿扶桑人詭計的‘天青’!”
而真正的‘天青’此刻在牡丹園中,也就是說,蔣南笙是受了無妄之災。
顧瑾初眉頭微蹙,低聲問:“您可知蔣南笙...蔣家五爺傷情如何?”
“宮里宮外都在傳蔣家五爺受傷了…”
午膳的炙烤羊肉秦朗吃的多些,口干的很,把身旁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后接著說:“我倒是覺得不盡然?!?
“定國公府是個什么地方?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有陌生鳥獸一不小心飛了進去,翅膀都得給扒光探查出個究竟來!”
“更不要說,蔣五爺是國公爺跟前兒最得寵的嫡幼子,身邊的護衛可不是那種尋常之人,單說那個蔣飛就很了不得!”
顧瑾初聽完手中攥著的手絹松了松。
她畢竟在國公府生活過五年,對蔣家還是比尋常人多了解一些。
有盜賊或者刺客去定國公府,他們還沒有摸到主子的院子,大抵上不是被活捉,也會被那些暗藏的高手捅成篩子。
更不要說紹休堂那個地方,有千百種方法,能讓人說出真話來。
既然刺客被抓到,并且被國公爺帶到皇宮,到圣上面前吿御狀,想來,蔣南笙應該是無大礙的。
況且上一世這個時間,并沒有發生蔣南笙遇刺這種事情。
想到這里顧瑾初整個人放松下來,見秦朗身旁的茶杯空了,抬手給他續了滿杯茶。
秦朗一時間拿不準顧瑾初的想法,倒是能肯定,在初姐兒的婚事上,同牡丹應該能有些話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