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夫人把顧瑾初叫過去后,見她粉嘟嘟的小臉安慰她,“外院還有賓客沒有走,小五要跟著去招待,你不要擔心。”
“午膳后他便來尋你,那時再見家中族人和晚輩也不遲,你們再回緣緣堂去休息……”
顧瑾初見蔣南笙高大身影消失,看著婆母搖搖頭笑了下。
她自是沒有太過擔心,是他剛剛好像誤會了她說的話......
蔣南笙離開時,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虎狼之詞,簡直就是孟浪。
王氏走過來,身邊還跟著個小婦人,低眉順眼的有些怯懦。
見兒媳婦見禮請了安后,王氏笑著說:“母親,昨日沒有離開的賓客已經安排妥當,著人把席面送過去了。”
“幾個老夫人在指引下正前往花廳,午膳席面同昨日的規格是一樣的,葉子牌、馬吊……一些小玩意兒也都給大家準備好了。”
王氏安排的很周到,蔣老夫人聽聞點點頭,跟身旁的顧瑾初說:“如今家中是你大嫂掌管中饋,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去找她。”
王氏笑著把話接過來:“五弟妹才嫁進來,你年紀小主子的威勢一定要立住了。要是院子里有不服你管教的來找我,嫂子幫你教訓他們!”
顧瑾初笑而不語,抬手撫了下鬢上的發簪。
她白皙指尖上的丹蔻,和簪子上耀眼的寶石,同她烏黑秀發形成鮮明的色差。
王氏像是重新梳妝過,狄髻上簪著銀鍍鑲嵌珍珠發釵,同顧瑾初發間所帶之物在品質上,有著些許的區別。
讓顧瑾初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珍寶閣出品,世間僅有兩套。
上一世見她戴著這套頭面,差不多是月余以后,不想今日便在世子夫人頭上看到了。
她是不知曉珍寶閣背后的主人是誰嗎?
王氏知曉珍寶閣背后的東家是鄭牡丹,而她發間所戴飾品是世子爺送給她的,她高興之余并沒有問它們出自哪里。
見禮時發簪被顧瑾初收了去,她總不能在人前失了禮數。匆忙再次梳妝后,便取了妝龕最上層的這套珠釵。
顧瑾初道了聲謝后,轉而笑著說:“大嫂下次若是去珍寶閣,盡管告訴宋掌柜您的身份,定會給您一個最實惠的價格。”
王氏笑得有些勉強,不自在的輕撫發釵,“那多不好意思呀,讓親家知道會認為咱們蔣家盡是些貪小便宜之輩。”
顧瑾初搖頭,笑得一臉明媚,“在行及笄禮前珍寶閣便由我來打理,就是送給嫂子我也能做的了住的。”
“我調教出來的下人,自是不敢在背后妄言主子。”
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王氏便帶著兒媳去忙了。
緣緣堂的下人不是她帶過來的陪嫁,就是老夫人撥過去幫忙的,剩下的都是蔣南笙身邊的人。
她院子里的人不聽話,卻要長房世子夫人來撐腰,那她不是成了定國公府的笑話。
顧瑾初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婆母,有些拿不定她的態度,笑著問:“母親,您不會怪我吧?”
婆母怪罪于她也沒關系,她日后好好表現,再哄著她老人家開心就好。
總好過進門第一天就讓人接二連三的使軟釘子。
她雖年紀小,嫁的是府里的嫡幼子,又有縣主的誥命在身上。沒有仗勢欺人,恃寵而驕已經很通情達理,端莊持重了。
有些人就是要以牙還牙,過分的尊敬忍讓,只會讓她們變本加厲。
王氏在幾個嫂子中娘家最為勢大,又是除了太夫人是這府上最尊貴的女人。
偏偏世子爺不爭氣,在朝中為官不要說同蔣南笙比,就是庶出弟弟在官職上也可同他平起平坐。
讓她欣慰的是嫡長子很是出息,中了進士后被下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