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兒和女婿向她磕頭時,鄭牡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這是一種幸福而欣慰的淚水,她低下頭輕輕地擦拭了兩次,然后再次抬起頭時,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她的初姐兒頭上梳著鳳尾髻,幾日未見,已經褪去了待字閨中的青澀,如今已成為一個小婦人。
她滿臉羞澀和幸福的表情,顯然過著美好的生活。那些回門禮物也充分表明了蔣老夫人和國公爺對這位兒媳非常滿意。
更何況,還有這位進門后一直緊跟在初姐兒身邊、全心全意關注著女兒的女婿。
人們常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今天鄭牡丹終于深刻體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顧瑾初站起身后,拉著鄭牡丹的手問道:“母親,為何沒有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
鄭牡丹笑了下,鄭開濟和顧聞走過來,請蔣南笙去花廳喝茶小坐。
她則帶著女兒回內院,邊走邊解釋道:“你外祖母的意思總歸是隔著一層,哪能讓你們來再行大禮。”
上次蔣南笙那杯茶,已經給足了鄭家的面子。父母更是知曉了,他這個姑爺的誠意。
老兩口自是滿意的不得了,昨日便帶著家人從固安趕過來。
怕耽擱了接顧瑾初回門,更是讓顧聞和鄭開濟昨夜宿在固安將軍府。
顧瑾初聽聞摸了摸鼻尖,她倒是沒有外祖母想的那么多。
畢竟眼下和上一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時回門看到的盡是一些阿諛奉承,給她添堵之人。
不像如今,外祖母帶著家中女眷們等在堂屋中。
“外祖母。”顧瑾初進門直奔坐在上首的鄭家太夫人。
鄭劉氏從羅漢床上站起身,走下步臺拉著顧瑾初的手,一臉慈愛笑意上下打量她:
“咱們初姐兒可算是回來了,你母親呀起床就開始念叨,要不是你大舅母攔著,她就要到外院大門等著你們的馬車去了。”
大夫人吳氏笑著調侃,“可不是!你母親一大早忙的,用母親的話怎么說……”
“旋轉的陀螺!”二夫人孟氏在旁笑著附和。
顧瑾初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拉著外祖母的手晃了晃,“就只有母親想我?外祖母就不擔心我在蔣家過得不好?”
嬌嬌俏俏撒嬌的模樣,看得鄭家太夫人不由得想起那個,幼時在她身邊長大的奶團子,故作嫌棄的說:
“想你做什么?要把我辛苦養的花拔了染指甲。貓在我被窩嗑瓜子,跟進了耗子一樣......”
顧瑾初捂著嘴笑,好看的眸子眉眼彎彎,“誰小時候不淘氣嘛,我現在長大了呢。”
安哥兒站在祖母身邊,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表姑姑。
她小時候做過這么多的事情呀,那一定很快樂吧。
顧瑾初哄好了外祖母,笑盈盈的給幾個長輩們請安。
二舅母和大表嫂月份上好似差不多,肚子都已經很大了。
孟氏托著肚子笑著說:“咱們初姐兒婚后愈發的明艷了。”
說完招手讓顧瑾初過去,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肚子上,“這里面是你的小表妹,日后要是跟咱們初姐兒一樣漂亮就好了。”
顧瑾初看著二舅母這樣,忍不住笑得有些開懷,上一世她這胎生的還是個兒子。
讓二舅和二舅母失望了好一段時間。
安哥兒這時候一臉正色的說,“二祖母,母親肚子里的是妹妹,您肚子里的是個小叔叔。”
他的童言童語一出,屋子里的女眷們又再次笑出聲。
孟氏生了兩個兒子,三十三歲時又懷上這一胎。
自從知道有身孕那天起,她就盼著肚子里這一胎能是個女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