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午膳,顧瑾初帶著外祖母和母親沿著回廊,緩緩往緣緣堂走去。
鄭老夫人經過妙音堂時,眼中滿是感慨:“早就聽聞,國公爺為國公夫人打造了一座蘇州園林,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一般。”
后世改造后的園林,遠不及眼前看到的這般震撼。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會忍不住感嘆,不論是精湛的工藝還是卓越的設計,無處不體現著古人的智慧和才能。
徐媽媽已經知道鄭老夫人和夫人到了府上。用過午膳后,她便帶著人在院子里等候著。
等顧瑾初和外祖母,還有母親進門后,院子里頓時烏拉拉的跪了一地的人。
請安的聲音此起彼伏,“見過鄭老夫人,鄭夫人......”
顧瑾初把外祖母和母親請到了西次間。鄭牡丹身邊的佟媽媽跟在白芍身側,給丫環婆子們發了賞錢。
一個個眉開眼笑,口中吉祥話說個不停。
白芍把幾個管事婆子請到后罩房,大家相互認識寒暄,主子屋里由白芷和徐媽媽伺候著。
鄭牡丹坐在臨窗大炕上,拉著女兒的手,笑得一臉慈愛。
來定國公府這么久,才有機會好好地看看她的初姐兒。
顧瑾初親自給外祖母和母親斟茶,一張小臉兒笑得開懷。她輕聲問道:“外祖母,外祖父近來身體可好?”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二舅母和大表嫂怎么樣?我記得上次母親信上說,預產期就是這兩天。”
鄭老夫人盤腿坐在炕上,看著女兒和外孫女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心中滿是欣慰。
當她看到初姐兒面上出現倦容的時候,微微蹙了眉,把一旁的徐媽媽叫過來。她低聲開口問:“初姐兒嫁過來后可有來過月信?”
徐媽媽側過身,搖搖頭,小聲回道:“主子出嫁前三天癸水走的,進門一個半月月信還未至......”
說著,她瞪大眼睛,有些自責地說:“老夫人,您是不是懷疑?”
主子未出閣前月信就不準,她還真的沒有往那個方面想過。
鄭老夫人垂眸算了下日子,初姐兒出嫁后沒幾日便是危險期,若是懷上了在脈象上應該也不明顯。
可惜,此番沒有把吳先生給帶了過來。
顧瑾初見外祖母眉頭緊鎖,徐媽媽一副自責的模樣,笑著問道:“外祖母,您這是怎么了?若是累了,房間徐媽媽已經準備好了。”
鄭老夫人擅長打直球,揚頭吩咐一旁的白芷:“去,給你們夫人診個脈。”
聽到這話,顧瑾初下意識地捂上小腹。
這一幕看的鄭老夫人心下了然,笑罵她:“你這丫頭是不是也察覺到自己身子的變化,為何不第一時間知會我和你母親?”
這孩子,打她了個措手不及。
準備好的東西,都沒有帶了過來。
鄭牡丹看看母親,又看看女兒,音量放得輕緩:“母親,您是說初姐兒有了身孕?”
顧瑾初沒有外祖母的篤定,也沒有母親的驚訝愕然,淡然笑著說:“外祖母......我想著有了一定再告訴你們呢。”
上一世,她確實是婚后便懷有身孕。
可是蔣南笙喝過避子湯,還有幾次是避開了她的。
白芷和徐媽媽同樣的自責,走到顧瑾初身邊輕聲說:“夫人,讓奴婢給您診脈吧。”
見屋子中幾個人都變得嚴陣以待,顧瑾初也莫名的開始緊張。
她把身子挪到炕幾旁,手臂放在桌面上。手心有些癢,她勾著指頭撓了撓。
察覺到鄭老夫人和鄭夫人,還有徐媽媽都圍了過來,搭在炕沿上的白芷咽了咽口水。
緊張到心怦怦的亂跳,就要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