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醫(yī)術(shù)高超,醫(yī)德更是不必說,專注用心忙活一個時辰后,師徒二人一起徹底把程塑身上的傷處理包扎好了。
燈火通明的燭光掩映下,老大夫疲憊的抬起沾血的手朝著李瑤光招了招。
把房內(nèi)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姨父交給小姨伺候,李瑤光跟著大夫走出芳草打簾子的門,就著綠柳端來的熱水,大夫洗了手,李瑤光又趁機讓綠柳抱來表弟求大夫也給診治一番,大夫確認小家伙只是受了驚嚇,又給扎了兩針無甚大事后,李瑤光才徹底放了心。
等綠柳抱著陽兒一走,老大夫落座桌前呷了一口李瑤光奉上的茶,開方前徐徐開口。
“孩子傷者別的都好說,身上大都是些皮外傷,不算重,如今是又冬日,藥油揉開淤青,用了金瘡藥包扎好,照料得當,倒也無礙,唯獨……”
“唯獨什么,大夫您但說無妨?!?
“唯獨傷者左腿骨裂,趾骨還折了兩,老朽倒已處理好,可這傷勢得養(yǎng),更不可擅自挪動以防錯位,另外就是孩子啊,金瘡藥什么都好說,膏藥藥油都是現(xiàn)成,唯獨當下這傷勢,卻得開方熬煮藥草,患者須趁熱按劑量服用方可見笑,你可有地熬煮?”
見老人家有些為難的看向自己,李瑤光立馬明,老人家這是還記著當初自己去買藥時說的話呢。
李瑤光不勝感激涕零,拱手一拜,“多謝大夫您思慮周全,既是我姨父必須用的,再難我們也能克服,勞煩您老開方。”
“那好,那老朽便開方了,藥材的話,是撿尋常的開,還是?”
也不怪他操這份心,實在是眼前自己雖進的是侯府門,看診的瞧著也像侯府主子,可再見這無主家長輩關(guān)心,連下人都不多得一個的凄涼院落,再想到當初這孩子問診時的模樣樣,他心里又拿不定主意了。
李瑤光秒懂大夫好意,如今自己每月光工資就三十兩,更不要說那海量打賞都是自己的!
而且自己開銷小,吃喝都被包了,除了平日給小姨一些錢財補貼,再置辦些衣裳鞋襪日常所需外,自己根本沒有花錢的地方,便大方允應。
“勞煩大夫,我們用好藥,您只管開方子便是?!?
“如此老夫便做主了,孩子,一會你隨我去取藥,回來就熬上,今晚須得喝一劑?!?
“好,我知了,謝謝大夫?!?
趁著老大夫開方之時,李瑤光再次掀了簾子進了里間,跟小姨交代叮囑一番,回頭又囑咐芳草隨時伺候著,再出來時老大夫的方子已經(jīng)開好。
一張藥方,帶出診,帶救治,帶剛才救治時用去的一應藥品,帶馬上要取回的藥,人家大夫一共就收她六十兩,主要是為了藥效好方子上的藥貴,其他倒是不貴,畢竟人家夜半出診,先前給姨父治療斷腿的時候那還是人家獨家秘方的膏藥,再看此刻手里的藥方,值得這個價。
雖然六十兩對她來說可以生活好久,真心是多,李瑤光肉疼卻不吝嗇。
身上沒有銀票沒事,她半年下來每日每月得的打賞工資,早換成十兩一個的銀錠子存在空間,尋了個借口進了對過屋,取了六錠銀子交給童子,李瑤光親送這對師徒離開。
因深信老大夫人品,送人往角門來的一路上,李瑤光還趁機給老大夫提了個請求。
“大夫,我家姨父傷的這般重,還是傷筋動骨,我也怕他有時候疼癢難耐,不知您老這里可有應對的方子或者藥丸子?再一個,我家表弟您剛才也是診過的,雖說無大礙,卻也年紀著實小,不知您老那邊有沒有什么小兒常用藥,比如這驚悸的,治拉肚腹瀉,或高熱不退等等的丸藥?若是有,還請您老予我一些,您放心配給,我們有錢的?!?
老大夫想了想,不由腦補了很多李瑤光的難處,也是同情她小小年紀為親操心不容易,便也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