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入夜后,李瑤光才踩著薄雪進(jìn)了老窩山的地界。
因著下雪天冷,鄉(xiāng)下又沒什么娛樂活動,大家伙歇的就早,寂靜無聲的山莊倒是給李瑤光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騎著小毛驢頂風(fēng)冒雪的抵達(dá)家人所住的小院前,此時(shí)院內(nèi)靜悄悄一片,屋里也無燭火通明。
李瑤光根本就沒打算在老窩山久留,畢竟若是胡狄殺來,這偏僻的老窩山就再不算偏僻,離著京都如此近,胡狄終是會發(fā)現(xiàn),還是早走早好,最好是連夜出發(fā)。
只想盡快通知了家人就上路的李瑤光就沒收著動作,鬧出的動靜,立刻就引起了屋里驚醒的程塑關(guān)注。
近來掛心外甥女情況還沒睡的程塑,起先以為自己是幻聽,隨即支棱著耳朵細(xì)細(xì)一聽,見真是自家院外有動靜,程塑不由皺起眉頭。
這黑燈瞎火是誰人上門?莫不是小偷?或者是某些打他家里主意的糟污貨?
莊子里那莊頭可不是個好貨,有好幾次自己都看到,那狗東西上門時(shí)打量自家娘子的目光都發(fā)綠,他那婆娘也不是個好東西,長的跟豬一樣的胖,一雙眼睛看人都是向下斜著的,去哪都咕嚕嚕轉(zhuǎn),哪一回來家里不順點(diǎn)東西走都不算完。
要不是礙于外甥女走時(shí)家里請的那做活婆子日日都在,要不是自己再廢也還是主子,侯府那邊近來也沒消息傳來,這狗東西怕不是要動手!
今晚這是?莫不是那狗東西忍不住色心要動手啦?
一想到此,程塑心里就氣血翻涌。
老虎不發(fā)威,當(dāng)他真是病貓?
看了眼身畔熟睡的妻兒,睡在炕沿的程塑小心的爬起身,輕手輕腳的快速裹上衣物,艱難的挪到外甥女給他打的輪椅上,反身摸出藏在枕頭下的柴刀放腿上,盡可能的輕聲滾動輪椅出了里屋,就埋伏在門后。
黑暗里潛伏的程塑手握柴刀,小心的透過門縫看外頭的動靜,結(jié)果就見一熟悉的瘦小身影,一把從自家那并不算高的籬笆院墻外翻了進(jìn)來。
嘶!這是光姐兒?
程塑大驚,把手里緊握著的柴刀往身后一放,趕緊拉開門就喊,“光姐兒,這大半夜的你怎么回來了?”
忙著開院門,正準(zhǔn)備把她的小毛驢牽進(jìn)門的李瑤光一僵,回頭看到打開的屋門內(nèi)隱在陰影里的人,見是她姨父,李瑤光也詫異.
“姨父,大晚上的您怎么還沒睡?”
程塑趕緊推著輪椅出來,口中還回著話。
“本是睡了,聽到動靜不放心起來看看。光姐兒你還沒跟姨父說,大晚上的你怎么一個人來了?怎么也不帶個伴呢?便是沒伴,你好歹租個車也成啊,夜里趕路很危險(xiǎn)的你知不知道!你還小,還是個姑娘家……”
“哎呀姨父,您別念了,我都知道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shí)候,您先讓我開門把我的小毛驢給牽進(jìn)來再說成不?再要不開門,我那倔驢就跑啦!”
“成成成,你開門,先開門。”
聽外甥女這么說,程塑也不碎碎念了,點(diǎn)點(diǎn)頭一攤手,任由小丫頭先忙。
直到把外頭那小毛驢牽進(jìn)來,程塑一看不由就笑了,還真是一頭小毛驢啊!
“丫頭,你就是騎著這么頭小毛驢趕路回來的?”
李瑤光哪里看不出姨父眼底的戲虐,可怎么辦?出城是密,趕路還趕得急,她又沒得選,只能悻悻點(diǎn)頭攤手,“嗯啦,您以為呢,姨父這一路可是難為死我了。”
“這話怎么說的?”
聽外甥女如此說,程塑一臉關(guān)切。
而打著連夜跑路南下的李瑤光,也沒打算瞞著自家親人。
緊接著,程塑就見自家外甥女的臉色沉重起來,還語出驚人死不休。
“姨父,今冬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