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責任,壓的他無法隨心所欲,望著眼前人,沈越眼底全是濃濃不舍,可再不舍,身后鼓聲如催命,他只能壓抑無奈。
“瑤光,時辰到了,大軍開拔,我還是讓影一護送你南歸吧?!?
李瑤光想也不想再拒,“不不不,前線危險,你更需要人手,我這邊真無需擔心,我有大哥呢,放心吧。”
季墨一聽,得意的一揚眉,渾身都止不住冒泡泡,模樣看得沈越眉心直跳,握緊的拳頭松了緊,緊了松,真恨不能……
“大將軍,全軍準備妥當,是否開拔?”
身后再傳副將催促,不得已,沈越只得忍下所有,“好,我讓人送你們下船,瑤光,記得萬事小心?!?
“好,我會的,也請你多加小心,替我照拂我姨父,拜托?!?
得了沈越鄭重點頭,李瑤光隨即看向程塑又叮囑:“姨父您千萬要好好的,我跟小姨還有陽陽在家等著你平安歸來的那一日?!?
“好,我會的,你也小心,你們保重?!?
季墨誠懇拱手:“您也保重?!?
依依惜別中,季墨與李瑤光被沈越喚來的影二帶著離去,眼看著身影即將消失在船舷,沈越終是忍不住,隔著長長的甲板,望向李瑤光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瑤光,記得你答應我的,一定要等我。”
李瑤光聞聲回頭,看著站在光影中挺拔的耀眼身形,她點頭一笑,抬手朝著沈越揮啊揮。
“嗯,我記得,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在余杭等著你們?!?
李瑤光應的爽快又自然,卻沒看到,她口中應和這話的時候,身邊某爹哥瞬間黑了的臉。
……
與此同時,濁河以北的胡狄軍中大帳內,潛在前線的探子帶回了重要消息,事出緊急,探子頭目被一路帶入帥帳,同時也帶來了大靖軍隊一西一東,兵分兩路渡濁河往北殺來的前線軍報。
聽得探子報告完畢,端坐上首一身材魁梧,滿面絡腮胡,眼里閃著兇戾的主帥揮手打發探子下去,他還未動,下頭一左一右位于主帥下手的兩元大將卻先發了彪。
“大靖那領軍小兒實在可惡!毀我多少巴圖魯,連那么大的洪水都淹不死他,簡直可恨!”
“呵,博果特,你不是自詡最強巴圖魯么,怎么,這回不取笑我突日部無能啦?還好意思說掘堤的事,當日若不是我部掘了大靖的河堤,你小命早就不保,哪還有今日的猖狂?!?
“突木爾你個小賊休得猖狂!若不是我率部馳援與你,當日你早死在封州城外了,還掘堤,沒我那蒙部勇士給你拖延斷后,你那殘兵敗將怕是早死在大靖人手中了?!?
“好你個博果特,竟敢口出狂言!”
“呸,突木爾小賊無恥?!?
一時間,帥帳里眾人就看這倆首領你來我往的打著口水仗,最后激動的甚至拔出腰刀就要上去干。
邊上各自為陣為盟的首領紛紛去拉,只可惜,兩族仇怨早深,領頭也是各看不順,這會子突然爆發根本拉不住。
上首一直默不吭聲的首領氣,抬手甩出割羊肉的小刀,咚的一聲,貼著纏斗在一起的二人眼前插入前頭羊毛毯上,刀入三分,叫整個帥帳陡然一靜。
眾人齊齊看向刀柄還在發出嗡嗡顫抖的短刃,紛紛收回視線,再看向上首的頭領大帥覺羅羅,不約而同齊齊拜下。
“大帥息怒?!?
“哼,敵人未至眼前,你們就先亂陣腳,談何勇士?本帥都替你們丟人。”
這話聲音不大,說的卻極重,響在滿帥帳眾將耳中,讓其一個個羞愧不已,紛紛以拳擊胸,垂下頭顱。
“大帥教訓的是?!?
覺羅羅掃望一眼滿帳中人又哼了一聲,擺手道:“好了,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