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沈母情況不對,齊吉爾第一時間撲上來抓人,可惜說時遲那時快,沈母決絕,根本不給自己留一絲余地,帶著女兒跳下了高聳城墻。
這些胡狗雖有些會點大靖話,可大靖的風(fēng)骨文化他們并不知,唯一了解深刻的齊吉爾又隔得遠(yuǎn)。
等齊吉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沈母已經(jīng)帶著女兒決然的往后傾倒,撲上來的齊吉爾只來得及抓住了沈晴一片破爛的衣角,眼睜睜的看著這對母女,在女兒的驚恐尖叫中墜落而下。
反應(yīng)慢了半拍的覺羅羅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該死的!該死的!”
城樓下,沈越一眾眼睜睜的看著沈母母女墜落,肝膽俱裂,下頭攻勢已成,覺羅羅懊惱就要下令,沈家一眾自知不好,十死無生,更怕淪落到求死不能的地步,一個個的無需多說,在胡狗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從沈母身邊的了望口開始,一個個的人主動步上了母女后塵。
“沈越我兒,一定要為我們報仇,殺光這群沒人性的胡狗!”
“越堂兄,將軍百戰(zhàn)死,我雖不如堂兄,卻也不怕,我也是堂堂沈家男兒!”
“越哥兒,一定要踏破胡狗每一寸土地,殺他個片甲不留!”
“殺!”
“沈家軍威武,大靖威武!”
“越哥兒,要為我們報仇……”
一時間,城樓上一百多身影道道決然墜落;
城樓下,沈越等一眾將領(lǐng),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決絕自戕,沈越心中血腥翻涌,被他硬生生咽下,指甲扎破血肉,緊握的拳頭滴答鮮血,眼角落出血淚……
所有人,在場所有人,不管是將校還是士卒,大家不由紅了眼,痛了心,眼淚撲簌簌落下,他們看著那一道道接連墜落的身影只覺無助又悲痛,透過他們,大家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親人,曾經(jīng)受難的百姓一一死去一般。
所有人都在哭,都在憤怒。
“大將軍,請下令攻城吧!”
“大將軍請下令!”
“大將軍請下令,我們殺光這群狗娘養(yǎng)的!”
眾將士帶著輩意齊齊呼嘯,“沈家軍威武,大靖威武,沈家軍威武,大靖威武……”
望著城樓下躺伏的親人,悲痛中,沈越一抹血淚,拔出腰間陌刀,刀鋒直指前方城池覺羅羅所在,憤怒咆哮,“全軍聽令……”
緊接著大靖大軍齊動,一個個嗷嗷叫的悍不畏死。
看著城下奔涌而來的人流,覺羅羅也萬萬沒料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沈家人的骨頭能那么硬,寧死不肯妥協(xié),更沒有料到狼崽見了親人都能穩(wěn)得住,實不像個還未及冠的小兒。
只可惜后悔也遲了,都說哀兵必勝,望著城口下那一個個嗷嗷叫,跟打了雞血般悍不畏死朝著他們殺來的大靖大軍,覺羅羅內(nèi)心是絕望的。
“勇士們,你們都是王庭各部族最驍勇善戰(zhàn)的巴圖魯,區(qū)區(qū)靖軍,不在話下,當(dāng)日我們能打的他們棄城棄都,今日也能再造輝煌,殺呀。”
胡狗不是大靖人,他們叢林狩獵,游牧四方,自來兵強馬壯,卻只擅長劫掠偷襲,騎兵搏殺,何曾守過城,打過攻堅戰(zhàn)?
且被大靖哀兵氣勢震懾,一時間人人膽寒,且后方城中又無人手協(xié)力合作,沒人送滾石,沒有醫(yī)療兵,沒有后援力量,他們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殺到近前的大靖軍隊在城下用鐵盾筑起人墻,收斂尸骨。
雙方酣戰(zhàn),胡人節(jié)節(jié)敗退。
眼看著大靖軍人架起云梯,人從下頭源源不斷爬上來,己方有人怯戰(zhàn),覺羅羅揮舞手中刀刃,拿出狠勁,接連揮刀,利落無比的殺了好幾個身邊膽怯畏戰(zhàn)的同伴后,高舉彎刀祈誓,狠絕態(tài)度震懾軍心,又身先士卒,邊殺邊喊,情況有所回轉(zhuǎn),雙方對戰(zhàn)陷入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