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必須給予人們死亡,這樣才能不停的得到足夠支撐我一直活著的壽命,一天又一天,不斷地殺戮……”安娜回過頭看向身后的梟雄,“每晚,我耳邊都會響起呻吟聲,活著的人要死去,這太不自然了?!?
“死亡是污穢的丑惡,必須毀滅!”安娜眼神堅定地盯著梟雄說道。
“然而,毀滅死亡的也是死亡?!睏n雄冷聲回應道,他依然還是披著他那黑色的斗篷,依然還是半皺著眉頭,一臉嗤笑著,只是沒有再把斗篷的帽子帶上了,“你和以前一樣,在散布死亡。”
安娜沉默了半天,像是默認梟雄說的是對的,許久才張口狡辯道:“只有現在而已,現在結束以后,死亡就一定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然后就會有一個永恒的世界了。”說完,安娜繞過梟雄龐大的身軀,打算離開寢宮。
“安娜……”直至安娜已經離開,梟雄才有些無奈地再次開口,只是這一次他不再嗤笑了,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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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旁的花田,流茲此刻像是累了席地而坐,而觀察者則坐在她的身旁。
“你和林果都做得太過頭了吧?!笨粗鴿M地的鮮花,觀察者有些擔心地說道。
“不會,這是博爾登為林果做的嘛,這還不夠呢。”流茲側頭看著觀察者,笑道,“要開更多才行……”說著,流茲將手放在裝了幾枚貝殼的水壺里舀了舀,緩緩爬起了身,而坐在她身旁的觀察者依然用著擔心的目光看著流茲。
流茲通過自己的努力顫顫巍巍的站穩后,有些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對觀察者說道:“不過,走路有些吃力了,就跟一個高齡的老太太一樣呢……”
說著,她走到秋千旁,用剛剛用手舀了的幾滴水灑在了秋千上的幾盆花朵之上,接著,又試圖走回來……
“咔當!”隨著一聲清脆碎裂聲,一只手急忙抓住秋千繩子的流茲的身體突然控制不住的向著地面倒去,秋千上的花盆因為失去平衡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花瓣迎風飄起吹向遠方。
“流茲!”觀察者大喊著急忙躍起跑到流茲身旁,在流茲抓秋千繩子的手逐漸脫力的瞬間一個滑鏟到流茲背后,讓對方躺在了自己身上。
花瓣四散飛舞,秋千吱嘎作響,觀察者緊緊抱著流茲。
“不要,流茲!”
“不要離開我!”
“不要死!——”
觀察者很少有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刻,而此刻的他卻如同失控了一樣,絕望的朝著流茲吶喊著。
“我也不想死……”流茲靠在觀察者胸膛上緩緩側頭,像是耳語般,聲音無比的虛弱與輕柔。
“唔——啊啊啊——”觀察者埋著頭,緊緊抱著流茲,他像是在發出如同傷獸一般的咆哮嘶吼聲,又像是在發出無可奈何的哭喊悲鳴聲。這個男人雖然有著無窮的生命,但作為代價,他注定看著自己的同伴們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的面前。
此刻的觀察者,這個如同鐵打的一般的男人,卻像個嬰孩一般絕望的痛哭流涕。
看著埋頭痛哭的觀察者,流茲努力的緩緩地將右手放在觀察者的臉頰上,像是在安慰對方。
“那個…我不是說每天都有一件開心的事情嗎?……”流茲用自己虛弱蒼白的手輕輕撫去觀察者的眼淚,隨后又將手搭在觀察者的心臟的部位,“今天就是這個…覺得不想死這件事…”說著,流茲雙眼含淚,對著觀察者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觀察者瞳孔顫抖著看著流茲,他想記住,想記住流茲的容貌,每天生活的點點滴滴,對方的音容笑貌,他都想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希望的卻是那一刻的永恒,而不是對方先離自己而去。
“我覺得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