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教天驕死了。

大黑狗用那柄殘破的劍，捅穿了他的腦袋，劍內爆發的神威，直接將他的魂魄絞成了粉末。

或許這樣直接并伴隨無痛苦的死法，是大黑狗留給萬劫教天驕的唯一仁慈禮物。

大黑狗曾疑惑過，林峰所持有的這柄無比強大的破劍到底從何而來，林峰又為何偏偏要指定他用這破劍來動手？

這是當時他腦中所產生的兩個問題。

然而，當他看到萬劫教的尸骸之上，那朵冉冉升起尚未滅亡的精魄之花，被破劍無情地汲取，而后裂縫微不可查地愈合了幾分后，他隱約獲悉到了第二問題的答案。

有了這柄劍存在，林峰之后不知道還要造成多大的殺戮。

大黑狗無比苦澀地想道。

而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他則從林峰深邃無邊的雙眸中得知。

“立場?！?

大黑狗有些后怕，若是他當時不依照林峰說的做，表露出立場不同的跡象，林峰會不會連他一起宰殺？

他不敢深究，更不愿去嘗試。

因為林峰在某些方面的變化，讓他不寒而栗，他甚至可以確認一些可能。

如果說林峰以前可以為了同伴，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掉一些重要利益的話。

那么現在的林峰，怕是一心為了成道，所以無論是誰，只要是敢擋他道者，必死無疑！

林峰的“道”帶給了林峰超乎從前的力量，但同時怕也是將林峰曾秉持的原則，以及林峰所曾展現的光彩萬丈的七情六欲給壓制……甚至很有可能是抹除！

血染的黑夜再度回歸的平靜，那漂浮在鼻間的濃重刺激，卻始終無法消除。

它仍舊在向大黑狗提醒著，這場林峰現身后的殺戮，是多么的血腥與殘酷。

他站在血泊中，與林峰無言對望，數次張嘴，卻始終說不出來一句字。

這不僅僅是因為林峰帶給他的壓迫力，更是因為屠戮過后難以回神的恍惚。

他多么地想要詢問林峰，他消失于山洞的兩年歲月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又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忽然，林峰開口了，語氣卻是無比的平靜。

大黑狗心中一震，遲疑片刻后，回道：“說實話，我雖然知道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道理，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如果最后你未出手，我怕是會有葬身在他們手里的可能，但是……”

“但是我有些過頭了，是么？”

林峰打斷了大黑狗的話，并微微頷首道：“我當然可以避免這場殺戮，但是你知道的，這同樣會給我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屠光他們，不僅僅是為你報仇，更是為了讓我處于有利的位置，畢竟……外界的人都以為我死在了墮仙嶺，我重新出世的消息只有你和他們知道。”

大黑狗微微一愣，而后嘆了口氣，真誠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墮于殺戮！”

他無比認真地強調：“你知道嗎？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天驕豪杰，因沉浸在無視規則的快感中，而變得瘋狂。他們或被心魔吞噬，或狂熱地墜入魔道，被人圍殺而死，最終都沒什么好下場，我不希望你成為那樣的人。事情的解決辦法有很多，我們根本沒必要囿于極端！”

“你說的很對。”

林峰點點頭，拍了拍大黑狗的腦袋，又平靜地笑道：“但我永遠不會沉淪于殺戮或黑暗，因為我深刻的明白，也無比地清楚我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所有行為都為這個最終目的負責。”

大黑狗默然，眼神閃爍不止，他顯然沒有被說服。

林峰聳了聳肩，語重心長道：“就好比當初的無始大帝一樣，十幾萬年前，他為了鎮壓黑暗動亂，不照樣殺到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