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年起身告退后,秦尋雪端坐高臺,神色平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輕笑出了聲。
“雀枝,”秦尋雪語氣懷念,“他和齊崢一點都不像,倒是比齊崢更像怡妃。”
秦尋雪并未壓低聲音,周澤年并未走遠,他身旁的小太監福德步履一頓,看得不太真切。
雀枝大驚:“娘娘!”平日里沒什么人說說也就罷了,如今可是在正殿,澤年殿下都還尚未走遠。
“我知道我在說什么,”秦尋雪拿起案上未看完的奏折,“別大驚小怪的,齊崢死了多少年了。”
“這么拿澤年殿下同先帝比較,終究不合禮法。”雀枝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住心中的驚駭。
秦尋雪抬頭,殿中已無周澤年的身影。旋即,她低下頭看著奏折,言語隨意:“雀枝不覺得,哀家該給八皇子一些甜頭嗎?畢竟……此事還是因雀枝你而起的。”說到最后一句,秦尋雪言語帶笑,微微偏頭看了雀枝一眼。
雀枝:“……娘娘如此記掛雀枝,雀枝可真是感動不已。”很是陰陽。
秦尋雪確實寵她,這樣同她說話還不被記恨的,整個大齊雀枝是獨一份。
秦尋雪不惱,抬手示意雀枝上前,雀枝乖乖上前,然后被秦尋雪彈了下腦袋瓜。
雀枝捂著頭,控訴道:“娘娘!雀枝又不是陛下!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雀枝!”
秦尋雪輕笑,轉回去看奏折:“好了好了,這招有點拙劣了。”
雀枝悻悻然,一下就被娘娘看破自己在轉移話題了。
“奴婢知道娘娘心中對奴婢當初聯合雅韻郡主做的事還有不滿,”雀枝正色,“但娘娘若說未曾給過澤年殿下甜頭,倒是有些言不符實了。”
秦尋雪挑眉:“聽起來雀枝很是不滿?”
雀枝“哇”了一聲,很是浮夸:“奴婢哪里敢對娘娘不滿。”
秦尋雪輕笑一聲:“好了好了,哀家自有分寸。雀枝以為,哀家給了八皇子很多?”
雀枝一根一根手指掰著:“給澤年殿下請太醫看著,每月三次把脈,當初宮中的妃嬪有孕才有此等待遇;一個質子不送去宮外管著,娘娘還讓澤年殿下在宮中常住,未寧殿多大一個宮殿,澤年殿下一人獨住。王太傅親自收徒,送澤年殿下孤本做禮,況且如今還將黑騎衛十隊讓渡給給他,您這又是送人又是送東西的,這還不算多?”
秦尋雪似是恍然大悟:“原來哀家已經送出去那么多東西了。”
雀枝小雞啄米點頭:“是的是的,娘娘已經送了很多東西出去了,無需……”
秦尋雪:“再多送一點也無妨。”
雀枝:“……再送???娘娘!”
秦尋雪無視雀枝目瞪口呆的模樣,微微一笑:“怎么?”
雀枝沉默,發現太后表面上發問,但眼神中卻滿是冷淡和堅定,即使有心再說些什么,雀枝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滿意地見到雀枝“主動”同意了,秦尋雪眉眼彎彎,美艷的臉上露出幾分真切的笑:“雀枝覺著,哀家該給些什么甜頭給八皇子?”
雀枝木著臉:“娘娘給個提示。”很是擺爛。
秦尋雪輕嗤一聲,但心情不錯,大發慈悲給了提示:“如今雀枝還是稱呼八皇子為澤年殿下吧?”
“澤年”二字說的繾綣溫柔,太后念人名向來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之感。
雀枝明明知曉此事卻還是忍不住想把這兩個字從太后嘴里刪去。
但雀枝還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雀枝:“娘娘可是想著,該給澤年殿下封個王?”
秦尋雪淺笑:“雀枝意下如何?”
“且不說大周皇子在大齊封王是多么荒謬的事,”雀枝木著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