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酒嗎,大周的八皇子?”
秦靜芷和秦夫人離開的時辰算不得晚,但命婦入宮有時辰限制,秦尋雪是不在意這些的,但秦夫人恪守禮節,不愿讓那些敵對秦尋雪的文官抓到把柄節外生枝,便卡著時辰離開了皇宮。臨行前秦夫人命人取了自己在江南這些年釀的桂花釀,既有酒的清香又有桂花的香甜,且并不醉人,即使秦夫人知曉秦尋雪如今的身子和常人無異,但自幼養大的孩子在秦夫人眼中還是瘦弱的,自然是釀了桂花釀送給了秦太后。
秦尋雪目送秦夫人和秦靜芷遠去,悵然若失。齊雅韻看在眼里,眼神微微一閃。縱然秦尋雪總是以怪物自喻,但齊雅韻明白,有七情六欲的人怎么能算是怪物呢?不過是對情愛算不得敏感罷了。齊雅韻微笑,仍然不打算對周澤年施以援手。倘若他能讓秦尋雪通情愛,傳言便不攻而破。
齊雅韻站在秦尋雪身后一步,周澤年則站在了秦尋雪的身邊。早在周澤年自然地站在自己身邊時秦尋雪便偏頭看了人一眼,但周澤年態度過于自然,秦尋雪便只是輕笑一聲,默許了此事。
如今,秦夫人和秦靜芷的身形漸遠,秦尋雪并未假借他人之手,自己接下了秦夫人遞過來的桂花釀,如今提在手中,微微抬起手來看了一眼,便偏過頭朝著周澤年揚唇一笑:“要喝酒嗎,大周的八皇子?”
是夜,未寧殿的外頭站著臉色很不好的福德和雀枝,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雀枝先是一愣,隨即揚起一個善意的笑,福德偏過頭不看她,冷哼一聲抱著胸假寐。
雀枝假笑:果然該把人給滅了。
未寧殿的小院內并未留人伺候,先前便說了,秦太后不是什么能被束縛住的主,她厭惡規則,不反對享樂但自然也不會喜歡有人在身邊伺候著。如今她心血來潮想找周澤年喝酒,便是只帶了雀枝一人前來。就算帶了人來也不要雀枝伺候在身邊,反而把人留在了殿外,自己一人進了未寧殿。
此時,秦尋雪饒有興致地繞著小院走了一圈,周澤年站在院中的小桌旁略有羞澀地笑了笑,似乎對自己這個過于清貧的院子有些羞愧。
“內務府克扣八皇子了?怎么這院中什么都沒有。”
周澤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這般寵信澤年,內務府自然不可能短了澤年的吃穿用度。不過是因為先如今已是深秋季節,萬物凋敝,沒必要違背本性,讓不合時宜的東西出現。”
秦尋雪眼里閃過幾分興趣,最后卻是什么都沒問。兩人站得算不得遠,如今秦尋雪對周澤年的態度輕松隨意了不少,隨意將手中提著的桂花釀丟給周澤年。周澤年有些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卻聽見秦太后輕嗤一聲,調笑著開口:“如今看來八皇子確實需要練練武功了,下盤頗為不穩啊。趕巧明日秦將軍便會入宮,去練武場學些東西。”
周澤年勉強笑笑,君子六藝中自然要會騎射,進而演變為習武。當初在大周皇宮里,姜皇后假惺惺派了人來教他習文,卻有意無意攔著不讓他習武,福德不能出手,故而過去被學了武的兄弟壓在地上揍也是常有的事,姜皇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到明面上去,她從不過問。
所以初次聽聞秦尋雪有意讓他習武一事時,周澤年是極為高興的。不過這夫子的人選輕輕松松便定下了秦將軍,周澤年還是有些笑不出來。
秦尋雪似是感受到了周澤年有些抵觸的情緒,稍微一想便明白周澤年大抵是抵觸和秦景盛相關的事,不免有些失笑。本不欲多說什么,但莫名其妙的,秦尋雪想起了秦靜芷試探的那句話,心中一動,狀似無意開口:“八皇子可知,我的武功最開始便是由秦將軍教的?這也算是師出同門了,指不定八皇子還要喚我一句師姐。”
周澤年一怔,臉上發燙,深呼吸了一下,這才壓下了臉上的熱意。他有些磕磕絆絆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