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秦尋雪完全喪失對這個世界的興趣前,拿下大周,找到解藥,救下秦尋雪。他可以等,也等得起。
說起來,周澤年略微有些走神,原來阿尋難過時都是悄無聲息的。因為沒有被人堅定的選擇過,因為是高高在上的秦太后,所以連難過都不敢放肆嗎。
“薛姨娘死的那日,”秦尋雪埋在他的肩膀上,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沉悶,“是一個雨雪交加的日子。那天雨很大,雪也不小,秦明遠要去上小朝會,是午后玄清帝突然召開的小朝會,誰也料不到。”
時間又回到那個風雪交加的傍晚,天氣陰沉,寒風凜冽。身子不算好的秦尋雪站在回廊下,身上穿得單薄,長發(fā)隨意地披散下來,就這樣抬起手去接漂亮的雪花,雨水夾雜著冰涼的雪花,接觸到她的手,饒是雙手冰涼,雪花也未曾在她手上多停留一會,很容易便化開了。
年幼的雀枝擔憂地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拿著一件厚重的大麾,低聲勸著秦尋雪:“小姐,這天寒地凍的,小姐要不然先穿上這件大麾吧,若是凍著了,著了涼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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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尋雪應了一聲,卻并沒有任由雀枝把大麾披在自己身上,她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跟著她多年的雀枝自然知道小姐的脾氣,縱然無可奈何,也只能抱著大麾干著急。
眉眼稚嫩但已然能窺見日后艷麗模樣的少女抬起頭看著天空,閉上眼,猛的吸了一大口涼氣,爆發(fā)出劇烈的咳嗽聲,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咳出來似的,分外駭人。她蜷縮著身子,沒有克制自己的咳嗽聲,在這一片寂靜的小院中格外明顯,卻沒有人敢來勸阻她。無論是薛姨娘院中的,還是秦尋雪院中的。
“薛姨娘病了多久了,”秦尋雪面上因著劇烈的咳嗽聲出現(xiàn)了一點紅暈,她這樣輕聲問,卻好像不需要人回話,“居然還沒有死嗎?”
屋檐上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秦尋雪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身黑衣的少年,面容也還稚嫩,但一張臉生的俊俏,手上提著一把古樸的黑劍,收在刀鞘里,縱然身上沾著些雪水,卻不顯狼狽,反而帶著幾分風流。
“我知道阿尋恨姑母,但阿尋,姑母畢竟是你的生母,這話在我和雀枝面前說說也就罷了,斷不能讓旁人聽去了。”面前這人正是秦尋雪的堂兄,如今化名為云夏的薛云夏,是黑騎衛(wèi)的首領,武功深不可測,如他自己所言,他能夠在皇宮來去自如,不曾被任何一個大內(nèi)高手發(fā)覺。這便是薛家子,身法詭異莫測,天賦異稟的薛家子。
秦尋雪長長地“啊”了一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她依舊是笑著的模樣,自然地伸出手放在云夏面前,云夏面露無奈,卻還是替她輸送了些內(nèi)力,待到她手和身子暖了起來,才把雀枝手上的那件大麾接了過來,披在了秦尋雪身上。這一次,秦尋雪并沒有躲開。
云夏的語氣很是溫和,對這個受盡苦難,但他卻什么都做不了的妹妹,他向來要多出很多耐心。他勸道:“阿尋,聽我說,我練的武功至陽至純,內(nèi)力太霸道,你不能總是讓我給你傳內(nèi)力取暖,這樣總有一日你會受不住,吐血身亡的。”
秦尋雪不是很在意地點了點頭,樣子很是敷衍:“要是真有那么一日倒是好了。話說回來,薛姨娘的死期都快到了,怎么還沒有到我的。”
薛姨娘從來沒有瞞著她自己想要尋死的念頭,一邊對她多加管教,履行對玄清帝的諾言,一邊自己又嘗試了很多可能的死法,身子本就不好,才不到三十便已經(jīng)病入膏肓,藥石無醫(yī),只能靠一些藥材吊著一條命,如今,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薛云夏看著已經(jīng)變得初具薛家女模樣的妹妹,眼里略微有幾分酸澀,他低聲回應秦尋雪的話,語氣溫和:“薛家女的詛咒就是這樣,姑母這些年過得也很痛苦,著對姑母來說倒也是種解脫。至于阿尋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