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周澤年的嘴唇動了動。
秦尋雪沒聽清,她歪了歪頭,問:“什么?”
“……就算干擾的話也沒關系,”周澤年抬起眼看著她,眼神炙熱,“阿尋,我的想法一直沒有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為你放棄我的計劃,為你讓步。左右都是殊途同歸,只要,只要讓我親手殺了周明帝就好?!?
秦尋雪沉默了一下,最后只是嘆氣搖頭:“你這樣可是會吃大虧的。罷了,問你做什么,我不會破壞你的計劃的,那是屬于你的復仇,當然要讓你自己來做,我嘛,為你兜底就夠了。”
說著,秦尋雪俏皮地眨了眨眼,和盤托出自己近些日子的計劃:“我打算見黎箐陶一面,讓她成為我的助力。之后皇都中大抵會有一些流言蜚語,無論是辱罵還是贊美,阿年都不必為我做什么。時機成熟后,姜皇后定然會讓我進宮一趟,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到那時,我會成為榮王妃,得到一次面見周明帝的機會,那時,就算有人認出我是秦尋雪也無所謂,畢竟掌權者都說了,我是謝伽夢,那我就只是謝伽夢?!?
周澤年點點頭,表情溫柔:“都聽阿尋的。”
“今夜之事,只有你我知道。”秦尋雪看向周澤年,神情有些嚴肅。
周澤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同秦尋雪溫存了片刻,便紅著臉離開了。雀枝進來時,看到秦尋雪的唇可疑地紅潤。
——這個登徒子!雀枝氣呼呼,她嘮嘮叨叨地拉著秦尋雪一陣念叨,秦尋雪縱容地看著她,卻一副屢教不改的模樣。
另一頭,周澤年離開了謝家后臉便陰沉了下來。他偏頭去看福德,語氣冰涼:“讓鸝雀來見我。”
等到回府后,周澤年換了一身衣裳后,鸝雀便到了。
如今已是太醫令的鸝雀低調地將自己裹在厚重的黑袍下,壓低著聲音問周澤年:“殿下要我來,是為了何事?!?
周澤年漫不經心地給鸝雀賜座,只問了一個問題:“秦太后身上的毒解開后,當真會好轉嗎?”
鸝雀沉默了一會,還是點點頭:“自然,任誰身子里種著毒,也不會好過吧。等到余毒全拔除了,娘娘的身子就會好起來?!?
“鸝雀姑姑現在還在誆騙本王?!敝軡赡暌呀浐苌僭龠@么稱呼鸝雀了,他這么叫鸝雀時,帶著些森冷和威脅,“今日我見著娘娘了,她同我說,不知道余毒清除后,身子會不會好起來,還是接著壞下去。”
鸝雀叫苦不迭,不知道秦尋雪為何要向周澤年暴露此事。
鸝雀不看周澤年,指尖微微發顫,她的聲音依舊鎮定:“說不定只是娘娘的猜測罷了,殿下何必因此懷疑我?我自然是希望娘娘能好起來的,要是拔除余毒真的對娘娘鳳體有損,我為何還要做這種事?”
周澤年冷笑一聲:“看起來鸝雀姑姑是被娘娘封口了。也罷,鸝雀姑姑不愿說,本王可以理解,但本王不會放棄查的,若是把余毒拔清前,我查到拔除余毒對娘娘身子有傷害,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太后今天開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