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桑夕帶著孩子回來后,沒少給她捅軟刀子、穿小鞋。
記憶里,她被這一家子道德綁架從始至終都是抱著愧疚跟彌補的心態,接受平妻,從不爭寵,幫人養孩,任勞任怨、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只想安度余生。
但這一對,同樣的,別說感恩、連絲毫的友善對等之心都不曾有,隔三差五就拿孩子為借口,不是說她苛待就是說她不盡心,理永遠在她們那邊。
即便孩子風寒,她不眠不休地照顧一夜、自己病倒都還要被埋怨,為此,她這個好婆婆沒少懲罰她,一邊懲罰一邊放下身段給她道歉,然后再給她洗一遍腦,讓她拿出大房的氣度,說是為了息事寧人,其實還不是想磋磨她?
但女人的骨子里或多或少都住著個圣母,還就愛做自我感動的事兒。
原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當真應了那句話,心軟是病、情深致命,女人的不幸往往從同情一個男人開始,而原主之所以會如此凄慘,就是因為太過同情這一家人。
現在,她也會讓他們一一全都嘗到這種憋屈、無奈、備受折磨卻無法擺脫的滋味。
雖然不知道冷云究竟是怎么做到精準殺人又不傷及無辜的,慕連枝對這個結果卻無比滿意。
而她一點,老太太就覺察出不對勁了,當下就質問道:
“是啊,他怎么會一個人?老身的意思是他不是單身吧?”
若說半夜三更,蛇溜進去了外面的人沒發現情有可原,那里面的人呢?
為什么只有她的兒子沒了?
莊子里是有大夫的啊,但凡有人早點察覺,她的兒子就不會死。
“還有那蛇,炎京甚少有毒蛇吧,是拿來的、怎么進去的?就算進去了,蛇不該是更怕人嗎?通常不受到威脅應該不會主動攻擊的吧?他既然在睡夢中,怎么會被蛇咬了?”
越想老太太越覺得細思極恐。
“老夫人,要不說趕巧了呢。那王掌事就昨個是自己一個人睡在了書房,媳婦本來是跟他在一起的,后面不知道是兩口子吵架了還是孩子鬧騰的緣故才分開的。”
“只是,誰能想到呢?”
“王掌事可能喝了點酒又加上天熱,窗戶就沒關嚴實。”
“至于那蛇,我們炎京雖不產,可各地經商往來頻繁、也是有的。很多捕蛇人專門抓這種帶毒性的蛇,提煉毒素或者賣蛇皮蛇膽,聽說很賺錢。”
“真是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這王掌事也真是該死了,那么大的院子,幾十號人就偏偏跑他那兒屋去了,哎,怎么就什么都趕了個這么巧呢?”
男人說得唾沫橫飛,簡直恰到好處,慕連枝心里給她狂點贊,老太太的臉色是變了又變,最后直接沒法看了:
“行了,你下去吧。”
過場走完,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慕連枝找了個借口便也離開了。
……
回到自己的小院,慕連枝滿腦子還都是這些事,跨過門檻的時候,冷云伸手想扶她,眸子瞇了瞇,她卻故意避開了。
軟榻上慕連枝剛一坐下,冷云就“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滿身認錯的姿態卻并未開口說話。
不明所以,春苗卻也本能地就跟著跪了下去:
“冷云?小、小姐?”
“你倒是真敏銳。”
她這還沒開始問罪呢~
居高臨下地掃了冷云一眼,慕連枝才看向了一邊的春苗:
“怎么你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
“啊?沒有,小姐,奴婢絕對沒有,奴婢死也不會背叛您的。”
不停地擺手,春苗驚愕的視線來回在兩人間穿梭,最后,直挺著身子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