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倏地轉身,慕連枝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誰?”
“大、大爺啊~”
驚覺慕連枝的臉色不對,冷雨也有些躑躅:
“剛剛奴婢去大廚房拿菜就聽說了,回來的時候正巧撞到管家讓人加菜、準備柚子水、火盆、好像還要去門口掛紅綢,說是要去晦氣。”
“府里這會兒應該都知道了,應該沒錯。”
凌尉遲出來了?
這怎么可能、怎么會呢?
北堂翼不是外出公干了嗎?
沒有他的印章簽名,誰敢私自做大理寺的主兒?雖說他只是個少卿,但大理寺卿貌似更像是個掛名,實權是在他手里的。
否則,這三年怎么可能一有事,侯府想到的人就是他?
因為但凡涉及官員案子、不管進不進刑部,只要有審查一個環節,最后都要過他的手。就算是圣上下旨放人、哪怕是只走個流程,也不可能他不在人卻出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
凌尉遲怎么提前出來了?
腦子一陣嗡嗡作響,慕連枝還在思忖的時候,院中卻已經傳來了清晰的鞭炮聲。
喜炮響了?
他真地出來了?
視線一頓,即便再不愿接受,慕連枝也意識到事情有變。
壞了~
她的利用價值提前結束了。
在她還沒完全準備好的時候,計劃生變了。
像是一記重錘當頭砸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穿越都沒有此時對她的打擊大,慕連枝的腦子是真地空白了一瞬,身體都不自覺地晃了下。
“小姐——”
“小姐,您沒事吧?”
雖然幾個人都不太明白個中內情,但是人都看得出來慕連枝的態度跟反應很不對。
驀然回神,慕連枝的手恰巧碰到玉佩上的玉石,微量的觸感襲來,她的思緒也被拉回了幾分:
“沒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出來就出來,大不了再重來一次!
她不信她一個現代人外加部分原主的前世記憶、手握劇本她還會輸;她不信兩輩子的經歷加那么多書全是白念的。
她一定有辦法的,她絕不會走原主的老路。
如是想著,慕連枝又打起了精神:
“春苗,夏秀,幫我梳妝打扮,我們去看看。”
……
換了身樸素的裝扮,帶著春苗、冷云慕連枝就直奔了福德院。
剛到門口,她就聽到里面傳來了一家團聚、抱頭痛哭的說話聲:
“尉遲,我的兒,你怎么瘦成了這樣?”
“母親,兒子不孝。”
“夫君,你受苦了,你回來真是太好了,這次可真多虧了我們菲兒啊。”
“父親,嚶嚶嚶……”
頓了頓,硬是掐著手臂擠出了點淚水,慕連枝才抹著眼角加速往里走去:
“母親,聽說大哥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呢。”
手帕挪開,慕連枝就見凌尉遲一身臟污地跪在地上,發絲凌亂,衣服上似還帶著血跡,整個人跟難民營里跑出來似的,人瘦了一圈,老了十歲不止。
“大哥,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狀似震驚地驚呼了聲,慕連枝才又上前了幾步:
“多大的罪把你打成這樣?這些人下手怎么也沒個輕重!母親,大嫂,家里不是拿錢打點過了嗎?這些人怎么辦事的?”
“大哥,你傷得嚴重嗎?”
“請大夫了嗎?”
慕連枝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