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
這才幾天她怎么又回來了?
姜氏的心突突了兩下。
“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老太太開口了,姜氏也沒多問,匆匆就回了世安院,進門,就見凌菲兒坐在榻邊,似在抹淚。
“菲兒,這是怎么了?”
打發了丫鬟,姜氏就拉著她問了問詳情。
一聽說又是跟姑爺鬧了矛盾、這次還動了手,姜氏就一個頭兩個大。
兩人結婚還沒一個月,這都第幾次了?
“母親,他外面好像真地有人了。”
“從回門宴后,他就不怎么進我房了,天天說忙,出門前還打扮,我之前就隱約聞到他身上有香味,他還不承認,不是說撞了丫鬟沾上的就說是我鼻子有問題。”
“我也沒跟他鬧,就想著看嚴點、別這時候再鬧出納妾丑聞。”
“昨個他喝醉了回來,我給他收拾衣服就撿到了這塊手帕,粗制濫造的明顯就不是府里用品,熟悉的香味,而且你看這都有使用痕跡了,顯然他揣著不是一天兩天了。”
“今早我提醒了他兩句,他就不耐煩了,說是我們凌家害他丟臉,罵我還推了我。”
擼起袖子,她就讓姜氏看她胳膊上撞出的淤青,心也像是被什么狠狠扎著:
“我去婆母說,婆母也不管,我再說,她就怪我管不住男人,說男人在外應酬難免出入花街柳巷,說我事多、催我生孩子。”
“嗚嗚,他都不著家我跟誰生去。”
“母親,我們才剛結婚,以后我怎么過?”
想著一天天地不是受氣、挨訓就是跟著一大家子伺候這個、照顧那個,因為她是小輩,輩分最低,經常一些親力親為照顧老太太、替夫君婆母分憂的事兒全要她干,還要貼補銀子疏通下人、做人情,凌菲兒就委屈的不行。
偏生在那個大院里,她像個外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倒是經常一大堆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姑、侄女各種親戚,去她那兒又吃又拿的,搞得她現在連個好點的首飾都不敢戴,戴上指不定就被誰要去了。
要說侯府苛待她,似乎也算不上,沒事的時候,一天她在屋里悶著也沒人找她。
她要出門、回娘家那邊人也都沒說什么,最多就是背后不滿地嘀咕兩句,要是鮑宴清對她好點,這些也就算了。
可現在——
她覺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個囚籠,度日如年,望不到頭。
凌菲兒有點后悔嫁人了,心里也空地厲害。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她不好意思說,其實,她在婚前就跟鮑宴清有了些肌膚之親,雖然并未到最后一步,現在出了凌羽瑤的事兒,一言不合他就拿這事兒戳她脊梁骨,有次在床上兩人起了點口角,他更是直接罵她不要臉,說他們家的女人都會裝,還對她動了手。
不過,事后他也跟她道歉了,說是因為娶她在外被人孤立、指點了、壓力大才犯了糊涂。
雖然只有那么一次,她心里卻也像是扎了根刺。
她一直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可近來她越來越懷疑。
想著,凌菲兒的淚又啪啪下來了,愛情的夢仿若曇花一現,現實打地她措手不及。
侯府雖然波折,凌菲兒卻是被寵著長大的,哪受過這種天上地下的落差,她受不住,一路籌算計過來的姜氏心緒也波蕩地厲害。
她想到了回門宴那天的安排,禁不住會想這一切不順是不是都與那件晦氣事兒有關,心里禁不住就有些埋怨老夫人跟凌羽瑤。
可轉念一想,她又慶幸女兒出嫁了,要不然爆出這檔子丑聞,婚事都要成難題了。
因此,心里炸鍋,姜氏面上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