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大小提琴手,那都是在國際上拿獎拿到手軟的人,能成為D樂團的成員并且做到首席,勢必也是極有音樂天賦。
有才華的人勢必敏感。
再加上發現尸體的地方沒有打斗的痕跡。
所以大家就給出了一個大概的猜測軌跡——
兩位首席不滿D先生,繼而怨恨起了整個樂團,提前在休息室的雜物房里放好了爆炸桶,又灌滿了汽油,火勢一起又死死封住了休息室的門。
打算魚死網破。
別問什么邏輯。
就連音樂廳里的人都在私下小聲叨叨,從事藝術的人有著不同尋常的腦回路,如果有必要,他們會為藝術獻身。
可警方不能不講究邏輯。
蓄意縱火的痕跡,尸體的異常等等疑點眾多,排除自殺。
年柏宵聽到這覺得后脊梁挺涼,扭頭一瞧,可不涼嗎?老板娘許是怕坐在院落的客人們熱,將戶外大風扇給打開了。
呼呼的,直往他脖頸子里灌。
可真正讓他覺得發涼的是陸南深提到的“尸體異?!边@四個字。
“怎么……異常呢?”
是啊,怎么個異常法呢?杭司也挺想知道。
陸南深語氣漸漸沉淡下來,面色一旦收了笑就疏離清冷了不少。
少許他說,“是燒焦的兩具尸體,被人擺成扯線木偶的模樣懸在舞臺上?!彼D了頓,看向他倆,“那種情況下根本不會是自殺,舞臺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一場大火,無端沒了兩位首席。
發現尸體的是音樂廳的負責人。
大火被撲滅后,警方就開始了介入調查。現場偵查能搜到的信息很雜,有用的線索卻是很少,所有跟樂團有關的人包括陸南深和音樂廳的負責人都要接受調查。
但其實負責人能知道的事少之又少,恰好著火的時候他在賭場賭錢呢,所以給警方提供的線索也是有限。
那天他從警局出來挺晚的了,想著音樂廳出這檔子事也是糟心,還要面對平息輿論和重新裝修等問題,輾轉反側又回了音樂廳。
以往音樂廳都恨不得能熱鬧到后半夜呢,但那晚整個音樂廳就像是被獸吞了似的安靜,安靜的讓他恐慌。
于是借著幽暗不明的光他就看見了兩個影子,像是飄飄忽忽地蕩在舞臺中央。負責人嚇得半扇身子都快癱了,好不容易拾回意識打了電話命人開了舞臺燈。
等這一看清楚,剩下那半扇身子也嚇癱了。
兩具被焚燒得黑乎乎的尸體,四肢系著極細的繩子,橫七豎八的,主繩是威亞承了尸體全部的重量。
兩人的腳下躺著一把小提琴和一把大提琴。
警方再次出動。
大小提琴手尸體懸于舞臺中央這件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所以不知情者才把逼死自己樂手的帽子扣在了D先生的頭上。
可隨著調查的深入,警方排除了樂手自殺的可能,判定為他殺,但現場幾乎找不到兇手的痕跡,此案就成了懸案,因此一度成為國際上關注的焦點。
“雖然死相詭異,但在找不到兇手痕跡的情況下怎么判定他殺?就不能只是有人將燒焦的尸體掛上去的?”杭司的想法十分謹慎,可這話明明是要問陸南深的,脫口出來后就一怔,驀地看向陸南深。
與此同時年柏宵也想到了,意外的跟杭司來了個異口同聲——
“是你!”
“你發現的!”
而這次年柏宵的腦子轉得更快,又補上了句,“跟骨哨有關?”
杭司隨即也反應過來。
陸南深剛想說什么就止住了,抬眼看著他倆。
看著看著竟是心生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