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澤清才正式與白玉惘提到此次前來的目的。
“百族軍之征時,璉國也遞了國誓文書來,只是不知為何后續(xù)毫無進展,原本該赴子襲的將士也并未出現(xiàn)。子襲也并非蠻橫要求如何,只是此事有些反常,便來問問如何。”寧澤清又將之前璉國的國誓文書交給白玉惘。
白玉惘看了文書,臉上浮現(xiàn)的確是疑惑“還有這事,我倒不知。想來是父王發(fā)病突然,沒來得及交代,后面便忘了。”
“此書有兩份,一份在我子襲,還有一份由璉王自己保管。大公子亦可找找文書放在何處,證實我所言真假。”
白玉惘笑道“我倒不是不信寧將軍之言。這樣,我按原先約下的兩倍量的將士交與,寧將軍覺得可行?”
“那倒不必,我此行不過是來詢問異常,既然……”
“大公子,璉王……”一個宮人突然沖進來打斷了兩人說話,一跪,差點撲到了地上。
白玉惘登時便發(fā)了火“什么事情,把你急得在客人面前大聲喧嘩!”
宮人哆哆嗦嗦,勉強穩(wěn)下聲音報來“大公子,璉王他……歿了。”
白玉惘聽了一驚,直往寢宮奔去。寧澤清亦跟著上去。
到了寢宮看,榻上那人果真是沒了任何聲息。
“父王!父王!”白玉惘轉(zhuǎn)頭厲聲呵斥跪在塌邊的醫(yī)者,“你快看父王是怎么了!”
醫(yī)者渾身顫著,十分驚恐的樣子“大公子,璉王他……他已經(jīng)歿了。”
白玉惘一腳將醫(yī)者踹翻在地“父王他昨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歿了,定是你們這些人沒有照料周!”
這醫(yī)者正是奉命給璉王開虎狼之藥的那位,如今聽了白玉惘的吩咐,又被他踹了一腳,當真想不明白是何緣故。
他只得爬回來跪在原位,不敢多言。
臺下眾宮人,皆知大公子平日里看起來是個君子,用起狠來也不遜分毫,當下皆驚懼擔憂,唯恐下個又拿自己開刀,自然個個都只盯著地面,不敢出聲。
寧澤清往前探了探璉王鼻息,又見胸前毫無呼吸起伏,知曉已是骨化形銷,再要如何也是回天無術(shù),對白玉惘說道“大公子,人已去了。”
白玉惘聞言,露出傷心的神情,無力地招了手,讓眾人皆退下,著手準備后事。
寧澤清見璉國突發(fā)國喪,不便多言國事,只能等喪事之后再做商議。
不料,這夜晚上,白玉惘便找上了門來。
寧澤清聽聞有人敲門,便批了外衣前去開門,站著的便是已經(jīng)穿著喪服的白玉惘,一身白麻,倒顯得他臉上的笑意也淡了許多。
“這是我在整理父王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文書,正是寧將軍所問的百族軍的國誓之書,想必真的是父王忘了交代。既然這樣,我便按照這文書上所寫的,撥定數(shù)的將士與您,方不負兩國之交好。”
白玉惘將手中所捧文書交與寧澤清。
寧澤清接過文書,道“如此,勞煩大公子了。另外,人去不可復(fù)生,望請節(jié)哀。”
白玉惘略點了點頭,躊躇了一會兒,神情莫測,想要與他說什么,卻說不出口的樣子,似有難言之隱。
寧澤清發(fā)覺他的異態(tài),出言問道“大公子可還有何事要說?”
白玉惘一下跪在了地上,從衣袖里拿出另一份文紙,雙手遞與寧澤清,一臉舍身殉難的神色。
“還請寧將軍看過此物再走。”白玉惘說話一重再重,仿佛他手中拿的是會使天地變色之物。
寧澤清疑惑,接過文紙看,卻驟然大驚,越發(fā)凝重起來,將上面寫的一字一句細細看過一遍又一遍。
這上面記載的竟是當初征兵途中耶齊等謀逆名單一份,并犯案計劃等的一一經(jīng)過。
“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