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關,一陣休息過后又是忙碌的日常。
所幸這段時間軍務并不繁忙,諸國間還因著過年的喜慶,并未有起矛盾之處。就算有上一小點不愉,也因著這份延續的熱鬧消散了。
屈明離不用出征,也要日日立于朝前,聽各官員的匯報,偶爾被問及看法,還免不了說上兩句。
相較于屈明離的清閑,凌叔則相當繁忙。他只在正月初八那天來看過屈明離一次,粗粗交代了目前進展與日后計劃便走了,一口年飯沒吃上,一句“新年快樂”也未曾說過。
不過,這對于屈明離而言,卻是好消息。
還未出正月里,可麗便被炎、勃兩國來了個突然襲擊,被打的措手不及,盟國赫國也在過年的歡欣中,一時未來得及援助,可麗一國之力抵抗,險些大敗。幸而支援及時,未成大禍。
不過,這對于屈明離與凌叔而言,已經算是勝了許多,可麗與赫國的兵力因此一戰弱了不少,相信只要持續攻擊,定會獲勝。
屈明離在子襲朝堂,一直尋找著機會,若有異動便進言伐可麗,如今還未到他用武之處,便勝了大半,自然是好,連著這春日里都覺得舒服不少。
“本王看這春色甚好,想念起民間柳樹成蔭,百花齊放之景。碧安村也許久未回去了,不知道牛嬸他們如何了。我看近日來國事清閑,不如便抽空去看一趟。”
政王滿面笑意,問向寧澤清與屈明離二人。
寧澤清出言阻下,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王上不必當年太子之位,一應國事都需交由陛下,不可耽擱。”
屈明離亦覺得不妥,此行少說也要半個多月,眼下雖無什么國事,可若是真有了,一時趕不回來,怕也要誤事。
政王輕哼一聲,笑道“父王為我安排了這么多國之眾臣,他們必然能將政事打點妥當,我只不過是聽從他們的建議罷了,沒了我,他們一樣能理好國事。”
一談及此,寧澤清便不敢多言。
時舒一直以來,對父王為他安排好一應大臣很是在意,雖有不滿,也仍重用且聽從。
可他心中是如何看待這些臣子的,恐怕只有他一人知道。
到底,三人還是架著馬車離京了。
路邊春景確實迷人,沉醉其間的,卻只有時舒一人。
“四弟,我記得你從前最喜歡爬牛嬸家的樹了,摘桃或是別的,沒人比你更積極。”
屈明離心中微苦“王上,臣那時還有些幼稚,太過愛出頭,望王上不要怪罪。”
“既然在外,叫我二哥便好,不必生分。說起來,這些年也很想念牛嬸做的飯菜,若是到了牛嬸家,必定要讓牛嬸擺上一桌,吃個盡興。”
時舒大笑起來,仿佛看到了那般的情景。
屈明離繃著微笑,稍稍附和,寧澤清卻低著頭,不太接話。
這一路,時舒回憶了從前種種的山水之樂,講往事一一訴出,很是歡喜的樣子,屈明離與寧澤清卻不發一言,只是沉默。
屈明離望著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感覺到終是變了許多。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變成了這么遠,遠到近在咫尺,卻沒有一句話。
馬蹄子噠噠,往碧安村一路直去,沿路只做休憩,不做停留,倒是很快便到了碧安。
三人走到牛嬸家院中時,家門緊閉,看樣子是無人,只能多等一會兒。
路過的村人見有人立在院中,走近多看了幾眼,認出是村子的恩人,忙喜笑顏開,讓他們再等會兒,他立即去山上,將地里的牛嬸叫來。
果然,不一會兒,牛嬸便會來了,嘴咧得堪比裂開的石榴,手上腳上還沾著泥點。
可三人看到的,還是牛嬸頭上隱隱冒出的幾絲白發,臉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