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姓余,有余的余。”
寧澤清猛然一驚“余?!”
“不錯,我父親便是當(dāng)下可麗的族王,我原本是可麗的公主。我母親不喜我父親數(shù)位王妃,分外傷心。這個答案,寧將軍可滿意了?”
寧澤清喉間一緊,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女子。
“寧將軍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世,怕是要擔(dān)心我究竟是處于何方之人了。寧將軍放心,方才宴中之言,皆是原平的肺腑,原平知道自己職責(zé)在哪,知道大義為先,不用提防于我。”
時望向他躬了一身,就此離去,徒留寧澤清一人在原地。
可她還是錯解了寧澤清的意思。
他并非懷疑于她,而是太過震驚以致不發(fā)一言。
從可麗的公主,到如今子襲的公主,寧澤清知曉她經(jīng)歷了什么,做了怎樣的抉擇。
他心中的念頭只有兩個字,便是“心疼”。
時望男裝在軍中多年卻未被發(fā)覺,卻并未因此有所特殊待遇,反而一路猛進,坐上將軍之位,這與她從前金枝玉葉的公主身份天差地別,不得不說是個人的奇跡。
如今,面臨母族與父族之爭,又毅然站于子襲一方,將百國大勢立于首位。
這其中究竟是經(jīng)歷了如何的心路歷程,又是如何掙扎反側(cè),寧澤清只參與了其一,不知其二。
與他一同驚訝的還有薛楠,前幾日的一番交談,已經(jīng)與時望和解,聽聞她的選擇后,更是佩服。
“原平公主的大義果然在薛楠的意料之上,不擇親,只擇眾,確實是薛楠小家小國的心懷所難以比較的。”
時望笑道“考慮這么多又如何,我只看結(jié)果。既然能保得一方平安,又何必計較是因何緣故。”
“原平公主女中豪杰,見識在我之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重得女兒身,又身份尊貴,又為何不自己建立女軍,統(tǒng)帥女子軍團,也算了了你的一樁心愿。”
時望面容漸漸沒落起來“你雖看過我領(lǐng)軍時候的樣子,卻不知從前我也有一己之私的時候,當(dāng)初硬拉著你回國繼承大統(tǒng)亦是如此。我因著這份私欲背了軍規(guī),哪能再統(tǒng)軍。”
“況且……”時望似乎有些傷心之態(tài),“我在子襲中的流言蜚語不比你少。女軍建立與成長,本就背負(fù)非同一般的壓力,又何必再因我這身污點,將她們也拉入受人唾罵、猜疑之中。”
薛楠見她想的實在太多,安慰她說道“任何一支軍隊的建立,都是由無到有的過程。你的這些都只是外因。只要軍中之人齊心協(xié)力,哪里不能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時望低著頭不愿說話,仍是不由自主的神情。
“縱使千難萬難,你又何曾畏懼過。”薛楠拉著她的手說道,“除了你,還有誰更適合女軍將領(lǐng)之位呢。”
時望對著她微微苦笑,不是她不想當(dāng),只是當(dāng)今的環(huán)境,哪里能容得下她。
這方時望還在與薛楠傾訴衷腸,那邊寧澤清卻仍陷于苦思之中。
他方才從宮中散宴回來,正巧碰著了璉王。
這位璉王當(dāng)初是由寧澤清看著,鏟除了兄弟登上王位的。雖說他揭露了白玉惘的企圖,道破了他的陰謀,又當(dāng)中撕破了他的面具,讓他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不得不算是隱忍之人,苦盡甘來。
可寧澤清望著他如今的面容,雖當(dāng)初縱欲過度的跡象早已不在,人也算生得挺拔英俊,可仍是感受到一絲他身上傳來的陰鷙之氣,令人不愿靠近。
璉王沖著寧澤清而來,手中攜帶的是一個包裝精美的錦盒,臉上帶著十足的笑意,虛偽的程度比他哥更甚。
“寧將軍先前助我璉國鏟除國細(xì),本王還未好好謝過一番。這點小小的心意,還請寧將軍手下。”
璉王打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