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已經有數位族王到了,正在外帳等候,不知父王什么時候接見他們?”余銘見父親鉆進帳子后許久不出來,便特意來問問。
“走開!別來煩我!”可麗王震怒的聲音從帳中傳出。
余銘略有些受驚,隨即鎮靜下來“父王可是有什么煩事,說出來讓兒子聽聽,也能幫著分擔一些。”
可麗王大聲冷笑,傳出帳簾,在聽者耳中凈是冰涼之意。
“父王?”余銘放低了聲音再問。
帳簾底部被掀起一角,一個還裝著水的瓦罐砸在余銘腳邊,已經成了碎片。
“你幫我?你能幫我些什么?”
縱使看不到父親的臉龐,但他厭惡、嫌棄的表情已經映在余銘的面前。
他不如余錦可愛伶俐,能逗得父親開心,也不如余望武藝傍身,能保衛家國平安。他只是身為長子罷了。
就連他的母親,既不如余望已經逝去的母親在心中的印跡,也不如余錦的母親常年伴在君側。只不過是為長妃罷了。
“那我先去招呼族王們了。”余銘告退離去。
這般平淡的反應,更讓可麗王惱火。
又一個瓦罐扔出了帳簾,此時余銘已經走遠。
可麗王哀之又嘆,自己喜愛的女兒們一個個都離自己遠去了,甚至與自己對立了。而唯一的兒子,資質平庸,將自己費盡心力的一切交與他,又哪里會同意。
他獨自呆在營帳許久,腦中想著的皆是從前那些雖然情感平淡,心中之人皆在身邊的場景。
又有人在靠近營帳,腳步聲漸漸逼近。
可麗王怒吼道“都離我遠些!走開!”
帳外之人卻并未走開。
“王上憂心許久,秦某是為您來解憂的。”
這人言語輕佻狂妄,卻十分勾起了可麗王的注意。
秋日宴,又多了一位貴客。
此人臉上一道粗疤,從左橫到右,滿臉盛滿笑意卻給人陰沉之感,只是歪斜在那邊喝著酒,就令人不敢妄動妄言,仿佛他背后便是無數兵人魂魄,若是一發勢,便傾巢而出。
諸位族王間推杯換盞亦放低了聲音舉動,不敢驚擾。
無人知曉此人從何而來,臉上的疤痕為何所得,投靠可麗一方又是因何原因。
若是寧澤清、時望等人在此,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是誰。
可自這人到來之后,埋頭營帳的可麗王突然現身宴席中,周轉眾人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用行動來申明野心的時候。
只是當初他為何忽然間頹廢,無人知曉其中緣由。
可終究有人要點破這一平和的表象,說到每個人都想知道,卻沒有人敢說的事。
“聽聞旦王是從子襲那邊的宴千山萬水趕過來的,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新奇的事與我們分享分享?”
旦王是個看不清局勢的,也瞎嚷嚷著彰顯自己的見識。
“子襲這次可是出了大風頭了,那么多族國的君王,都匯集那處,一個個唯他是從,聽他的號令,看他的臉色。我看過不了多久,子襲便要統治百國咯!”
旦王哈哈大笑,仿佛說了一件喜事,可別的人卻不敢動彈。
誰人不知這秋日宴與百國宴是對著來的,當著可麗王說子襲統一百國,豈不是當面給人下臉。
就算子襲實力如此,百國最強,可他如此這么說話,又將這些赴宴跟隨可麗的族國置于何處。
在座無人接下話,皆冷著臉默不作聲。
忽然人群中一人冷笑“不過是竄了萬黎的亂朝逆黨,有何可懼。”
此言一出,眾人皆將目光投向了那位充滿肅殺之氣的神秘人物。
有人出言相問“秦將軍此言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