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多了一位王妃,氛圍似乎平和了許多。
宮中侍女都說,這位新的愫后一點架子都沒有,見了人都是笑嘻嘻的,從不大聲說話,更不會打罵侍女,動不動還有賞銀可以拿。
一時間,宮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愫后殿里鉆。活少輕松,整日笑吟吟,又拿得多,誰不想。
若是被分到黛后殿中,才是叫苦連天。整日面對一張苦臉,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眼神更是犀利如刀,讓人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了什么事就被判了死刑。
可若問究竟有哪位宮人在黛后手底下喪了命,卻誰也叫不出名來。
世人皆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誰對自己好便是好人,這樣的評判方法,簡單又粗暴。
這日得了閑,時望想起王上的叮囑,便進宮陪桑平公主說話。
剛走到殿口,就聽見了姨母的笑聲。
再往里走兩步,就看見桑平公主與愫后一處坐著,愫后為桑平公主捶著腰背,兩人聊著什么,笑著。
“原平來了,快過來,嘗嘗你嫂子的手藝。她的桂花糕真是做得絕了。”桑平公主笑道。
時望這才發現,桌上還放著點心匣,一碟桂花糕已經缺了有一半了。
愫后見時望來了,忙起身相迎,笑道“公主本就常與寧府來往,烏姐姐的手藝也嘗了不少。我這些拙劣玩意兒,怕是不合公主胃口了。”
時望忙說不會,順著兩人的意,夾起一塊桂花糕嘗了嘗。
甜,過甜了,除了甜,便是過濃的桂花香氣,在口中彌漫,令人有些頭腦發暈。一塊吃下去便已經膩了,不愿再吃第二塊。
烏姐姐做的糕點,向來清淡,從不會讓口味漫過食材本身的味道,而食材的用量也極講究,多一份太濃,少一份太淡,口味與香味總是要相得益彰,才算圓滿。
相較之下,誰勝誰劣即刻分曉。
時望看了看滿面笑意的姨母和微微頷首的愫后,道了聲“好吃。”
桑平公主很是高興,將時望拉至身側,自己一左一右兩位小輩陪著,少有的待遇,自是說個不停,笑個不停。
從前,時望陪姨母,多是姨母說著,自己聽著。如今多了位愫后,倒是能和姨母交談起來,一點不生硬。
姨母少去民間走動,喜歡聽些市井故事,愫后便與她講些說書先生的本子,還有民情民風,似有說不完的話題。
時望臨走時,桑平公主正興致高漲,只是略點了點頭表示慢走,并不像從前那般送至門口。
她想著,以后姨母在宮中想必是不會悶了。
姨母的口味如何,時望多少清楚一些,喜歡味道重也是常有的事。
可時望也曾在寧府嘗過白落所作的膳食,好像并不是這般用料。怎么現在,她的手藝偏偏就對上了姨母的胃口?
時望不知其中緣由,只覺得愫后定然不是她所表現得這般簡單。
寧府雖出了一位王妃,也并未有所聲張,但仍不停有賀禮送往寧府中,都被烏清笙打發了回去,說是愫后的命是由她自己做主的,與寧府無半分關系,也不敢因此沾光。
儼然一副與愫后就此分道揚鑣的樣子,讓人猜測這二者之間的關系。
再之后,愫后送禮到了寧府,以表謝從前恩惠,也是被拒之門外,讓人原樣抬了回去。
眾人皆道寧將軍清高,不愿借新妃的名義張揚獲利。
而寧府內,卻是真的劃清了與愫后的界限。
烏清笙警醒了府中眾人,讓他們不要在外亂說些與愫后有關的話語,愫后白落從前在府中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向外界透露一絲一毫。
為何對白落之事如何嚴控,或許從那日政王來府上,白落以幫忙為由,親自做了那份被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