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耶蓉回到殿中后,見到白玉惘臉上好久以來未曾再見的深沉之色。
那般困擾的樣子,她知道,馬上就有事發生了。
“蓉兒,你先將藥熬了吧,病了許久,是該養一會兒,明日的掃灑也不必做了,好好休息便好。”
耶蓉沉默半晌,回道“是。”
此去不知后事如何,無論陷入何般地獄,只要能與公子一道,又如何。
在這宮中,從來就不會太平。
這夜,白玉惘一夜未眠,在寒冷的冬夜里一直書寫著什么,而耶蓉則陪侍房外,時不時用溫著的茶水讓白玉惘浸著暖一會兒。
直到天明,白玉惘將這些文稿壓在書案上,才去睡覺。因為他知道,過不了多久,時望便會來取。
這些稿子交上去,便要一直往前,不休息養好精神,怎么走接下來的路。
歇了兩日后,時望的風寒之癥略有好轉,便重提探看金玉之礦的要求。
璉王自然允準,派人前去指引。
“難道璉王陛下不愿親自領我前去嗎?難道,璉王是真的不將我子襲當回事嗎?”
璉王笑笑,還是親自領著時望去察看了。
此次去的是新地的金玉產地,原來在都中的那處礦地已被開采得差不多了。
“這里的礦產果然比之前那處的金玉多了一些,”時望隨意拿起一塊未經雕琢的樸質金玉,放在掌中仍不顯小,“只是這個質地嘛……”
璉王陪笑道“這已經是國中材質最好的了,或許是還未經師傅加工,所以才入不了公主的眼吧。”
“是挺丑的。”時望松手,金玉就掉到了框中,“蹚”一聲。
一旁陪著的師傅嚇得想伸手去接,被璉王瞪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公主眼光高,不如,去庫室里看看吧,”
時望拍了拍自己的裙擺,嬌氣地問道“庫房離這里多遠啊?”
璉王知道她累了,便不再堅持“那我讓轎子來抬公主回去吧。”
時望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
第二日,時望磨到中午才起,璉王又親自領著她到了庫房“這里是存放打磨過后的金玉的,比之前那些璞玉看起來成色要好些。”
時望仍不在意說道“看起來是要好些,可是師傅打磨的都是什么啊,這些款式看起來也太老土了,難怪王兄不愿再收購金玉了。”
璉王面色有些不悅,但仍穩住笑意的表情與她說道“公主若是能給師傅們提出一些建議來,感激不盡。”
“行吧。”時望略有嫌棄地答應了下來,“要不是王兄讓我來看看,都不知道會有這么多的問題。璉王在賺錢之余,也要多想想這些貨物能不能賣出去吧。”
璉王點頭稱是。
翌日,璉王還在辦理政務,時望捏著薄薄的兩張紙就闖進了殿中。
“璉王殿下,這可是我連夜趕的圖稿,你也要親自看。”
璉王忙將一應奏書收起來,揚起笑意來應對原平公主“公主所畫,必然是好的。”
時望心中輕哧,他與白玉惘果然是親兄弟,這笑面迎人的本領是毫不遜色的。
時望將圖紙展開,放在璉王面前,璉王的笑意瞬間凝固了。
“璉王殿下,不知我畫的圖稿可好?”時望問道。
圖紙上所畫的,就只是五六歲孩童稚嫩的畫筆,只有彎彎曲曲,絲毫看不出畫功。
原以為原平公主攬下這事,好歹也有些底子,沒想到竟這么隨便。
璉王收起畫稿“原平公主不如去跟畫工師傅們討論討論吧,這不在本王所懂的范圍之內。”
時望強硬著要讓他一起參考參考,拿過畫紙又攤在他面前“這可不行。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