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操練的將士來來往往,走的、快步走的、跑的,沉默不語的、低聲說話的、扯著嗓子叫嚷的,手中的刀槍棍棒晃的人眼睛發暈。
這些質子們多從小錦衣玉食,嬌養慣了,哪里見過這種陣仗,自被領著入軍營的時候,便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將士們的一抬手一投足,都好似會誤傷到他們一般。
“我就知道住好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好事,你看,現在就要到這里來受罪了!”有孩子憤憤道。
還有的見到對面面向自己練著槍法,每刺出的一槍都好似能將自己穿成骷髏的將士,直接哭出了聲“我不要來這,我要回家,我要父王。”
“吵什么,真丟你族國的臉!”
兩邊這樣爭執起來。
一方好似被嚇破了膽,一方雖面色緊張,心中忐忑,但仍忍著不表現出來,口中斥責著那些嚇哭了的人。
“諸位公子莫擔心,只是軍中操練罷了,不會有危險的。”白將軍好聲勸告著他們。
“我才不信。我們淪落到這里,早就已經由你們擺布了。要怎么辦,都由你說了算。”
“我可是公子,若是我出些差錯,我父王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白將軍面對著這群孩子的要挾,一時無奈了,只能繼續將他們往里面帶去。
眾人到了演習的場合,卻發現那里已經有人在了。
小厲王就站在那里,按著所教的招式揮著木劍,耍得有板有眼,劈開刺下都帶股風動。
“你怎么在這里?”問話的便是那位打架時沖在最前面的眷國公子,眼下見了厲王在此,自然又要與他對上了。
厲王轉身,看見一群孩子,也是驚訝,轉頭看向白將軍。
白將軍向前解釋道“陛下,這些都是按公主之意,送來營中操練強身的。”
厲王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道“怎么不將他們送去另一處?這里我已經在了。”
白將軍為難“北面那練場已經有人在操練了。”
厲王無奈揮揮手“算了,離我稍遠些就行。”
白將軍點頭,將孩子們引至西面,一同教導,而厲王在東處,一個人自顧自練著。
孩子們拿到了木劍,握在手中也甚是輕盈,且四下無人,只有同齡孩子一起,慢慢也放下了緊張的情緒,再加上白將軍的笑臉,教起來也甚有耐心,便不覺有些打鬧起來,臉上都洋溢著高興。
整日悶在宮中,除了讀書便是自己玩耍,著實沒有樂趣。
有了這樣可以玩耍的時候,自然盡興玩鬧,舒展許久未有都未活動的筋骨。
小孩子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可那位眷國公子連砍了幾個人的木劍,覺著自己所向無敵時,一扭頭,卻看到小厲王仍自己練習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動作也不似剛才流暢輕松,可一下一下,并未放松手中的力氣。
“我要跟你比試!”他站到厲王面前,一手叉著腰,一手將木劍指向了他。
厲王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練習。
“你是聾子嗎?我要跟你比試,你沒聽見嗎?”
“你才學了不到半天,什么都不會,不可能比得過我。”小厲王神情淡然,并未看著他,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他這么說,自然惹得眷國公子不滿,提著劍就向他走去“我就要與你比,誰不敢誰是膽小鬼……”
啪!
他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木劍就已經被劈到了地上,虎口還隱隱作痛。
“我贏了。”小厲王淡然道,隨即又繼續練習,絲毫沒將這場比試放在心上。
這結束得太快,讓眷國公子都沒看清,就不戰而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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